还是不想去又必须去？

这一次，白心离没拦他。

戚涵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表示的像是第一次来方仙道的陌生人，而不是一个在这里修炼了不晓得多少年的修士，只是在看到几只在云间飞舞的仙鹤时暴露了一脸庞大，招了招手表示张泽衍靠过来。

起码，张泽衍就这么想的，他固然感觉那群老是惹是生非的家伙烦人，但也不得不承认，有了他们以后确切就很便利，起码他这个掌教弟子就顺利从一大堆杂物里脱身了，不然戚涵师兄那里能在炼丹房里一躲就是十五年？

“北海剑宗啊……”戚涵嘴里嘟嘟囔囔，“这个要去，要去的……”

是想去又不能去？

“清谈会跟我有甚么干系，不去。”戚涵慢吞吞的说道。

“来找茬的是北海剑宗，他们说要把清谈会上的人都揍一遍，师父让我来叫你。”

“师弟啊，你说这仙鹤……是不是，喂得太胖了？”

张泽衍没工夫陪他绕圈子，一上来就直奔主题，“清谈会上出事了，师父让你去坐镇。”

戚涵的声音沙哑，仿佛已经好久没有说过话了，他看上去比前次见面时更加肥胖，深深的青黛色占有在凸起的眼窝，颧骨高高崛起，薄薄的嘴唇毫无赤色，上面乃至另有翘起的死皮。

白心离把目光从强撑的中年修士身上移开，恰好就对上了戚涵投过来的看望目光。二人目光一对上，戚涵咧嘴一笑，甩甩袖子就要持续往前走，而白心离则右手化指为剑，对着他进步的方向一指导出。

戚涵是修习《周易参同契》的妙手，表里丹早就到了美满快意的地步，比拟之下，张泽衍的《黄庭经》虽也有小成，但是放在一起就完整不敷看了，一不重视就会被他带跑。方仙道和太玄门都脱胎于上古期间的黄老之说，走的就是玄之又玄的门路，修为越高，玄的越短长，或者说，用“邪劲”来描述他们也不为过。是以，嘴上虽不承认，但张泽衍骨子里实在有些怕这个师兄。

点出的剑指与戚涵在半途碰撞，一股强大的气流从交汇点中发作开来，刹时囊括了全场，北海剑宗这边无数把剑主动出鞘长鸣，而戚涵身后则是各种宝光乍起，而来不及反应的人则是被气流吹的东倒西歪。

清谈会上乱成一片的时候, 张泽衍正走在后舍幽深的小径上，皱着眉头思虑着如何才气把师兄从不见天日的炼丹房里劝出来。

早就推测了他的答复，张泽衍也没有多费唇舌的意义。他早就明白了，任何劝戚涵分开他这座宝贝炉子的尽力都不过是白搭唇舌，可鬼使神差的，他想到了魏舍人的叮嘱，决定最后挣扎一把。

果不其然，戚涵仍然面对着炉子，没有任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