旌忠巷那边，过年之前也备好了寿板，留了办丧礼的钱，统统都有条不紊。

“铺子里没甚么大事吧？”陈璟问。

他们叔侄俩站在世人前面。领了丧服穿上。

朱鹤和倪先生他们明天来得特别早，将铺子表里清算得干清干净，等着陈璟。

“还不睡？”陈璟出去，见她眼睛也是涩涩的，眼皮沉重，就接过了她手里的活计。

李氏还是哭了一阵子。

他带着倪先生和朱鹤，去后院的配房，看了运过来的药材。

然后打起精力，用了早膳。

“央及。”陈七在人群里，看到了陈璟，就过来和他打号召。

“如何都是我的错？”陈七瞪陈璟，“你也是没知己的，老子帮你说话呢。”

不管他和谁起争议，都是他的错。

陈璟点点头。

“大嫂，伯祖父走了。”陈璟道，“我赶到的时候，已经筹办入殓。等会儿，旌忠巷的人应当要来报丧......”

***

陈七听不下去，也怒了：“死者为敬，如何说也是一家人，四叔如许说话，这是为长不尊！”

“我们归心似箭，以是路上没有安息，还赶了几天夜路，又是顺风，以是返来得早。”陈璟笑道。

“好。”陈璟道。

“店主节哀。”朱鹤赶紧道。

李八郎点点头，又道：“你们也要去哭孝吧？”

“明天伯祖父不太好，你去了旌忠巷？”李氏问陈璟，“是甚么病啊？如果严峻的话，我也要去探病的。”

清筠不由自主打了个哈欠，捂住唇。而后。她才道：“等店主返来。店主，那边的老太爷......”

“人走了。”陈璟道。

以是，来客也未几。

“好了，明天且忍耐。”陈璟捏住了他的胳膊，让他转动不得，“不管甚么来由，明天肇事，都是你的错。”

肯定铺子里临时没有告急的事，陈璟就把旌忠巷老太爷归天的话，奉告了朱鹤和倪先生：“这几天，还是依仗倪先生顾问，后院配房的那些药，也请倪先生裁夺，我要去旌忠巷。”

“七哥，节哀顺变。”陈璟对陈七道。

四叔一瞧见陈璟，就瞋目圆瞪，上前道：“你哥哥死在了外头，莫非是四叔胡说？你竟敢挥鞭子，没有人伦的牲口。”

“太太，您别悲伤。”清筠赶紧给李氏递了帕子。

他在李八郎这里坐了坐，说了几句话，道：“我出来睡一个时候。你也该睡了，明早还要起来上课。”

灵堂已经设好。

现在有了个宣泄口，顿时就忍不住了。

早膳后，李氏对陈璟道：“你们铺子里的事多，先去忙，家里有我。央及去铺子里去瞧瞧，如果没有告急事，就回家。等报丧的人来了，我们再去吊丧。”

“我有分寸。你去忙。”李八郎道。

李氏惊诧，捂住了胸口，眼泪不由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