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不提也罢。”钱谦益搂住爱妾的细腰:“本来不消他提,老夫天然也会关照故交以后。博南说了此事,天然更是要给他几分面子。不过这后生确切如你所说,狂浪无边,行事乖戾――恰如这书中的令狐冲普通,不拘礼法,不受戒律。如许的人如果落在普通人的手上,非得打磨棱角,将其身上锋芒去掉才敢放心利用。”
钱谦益倒是有本身的筹算:“此子是一条毒蛇不假,不过我也为他筹办了一份礼品。来啊,有请横波居士。”
比来两年,龚、顾二人游学九州,萍踪遍及大河高低。伉俪俩一个善文一个工画,留下了很多墨宝遗泽后代。世人没有想到她又呈现了汴京。
“园君与这少年家人有旧?”
右手座下一人放下了报纸:“看来虞山先生已经推断出,这小子不过是故作狂傲,终究的目标还只是为了在汴京着名罢了。”
“世风日下,世风日下。现在的年青报酬了争名夺利,真是无所不消其极。”另有一名斑白胡子也显得极其痛心疾首:“虞山先生,此人才大德小,切莫任用,不然今后反遭毒蛇噬腕。”
“楚博南?莫非是那位新任命的提点河南路刑狱司使臣楚益?他是两浙路的出身,但却也不是浙党中人。倒是那狂浪少年口中的所为实干能臣。可他与这少年有甚么干系?”
柳如是乌亮亮的眸子子一转,顿时明白了他的意义:“这后生是个孙猴子,别的人只能当唐三藏,先给他套上个紧箍咒,然后才敢收为门徒――园君,您有甚么筹算呢?”
《钱塘文海》发行于钱塘一带,最多不过涉及两浙路其他州府。在坐的都是江东名流,又久居汴京,固然无人不知彭友直的大名,但却对这份报纸上比来连载了甚么并非一清二楚。
钱谦益让一名婢女把一摞连载了《笑傲江湖》的报纸发给在坐的诸位:“各位或有不知,昨日来骂老夫的小子,就是这《笑傲江湖》的作者。老夫对以文观人略故意得,此书中的仆人公令狐冲是武林王谢朴重的嫡传弟子,比方在我们文坛当中也是良家子的出身,大学园的学子。而令狐冲固然有一个好的出身,却为民气高气傲,不拘礼法,讽刺名教,说得好听是有魏晋名流风采,说得刺耳便是呵佛骂祖,狂生一个。这后生也是一个活脱脱的令狐冲再世,身在王谢,行事手腕却像是魔教。”
钱谦益说到这里,俄然想到柳如是同他说的那程祁身边另有一名带着墨镜的貌美女人,内心暗自道――莫非这就是那黄口小子的魔教圣姑?华芳芙,江南可有姓华的王谢?哎,人老了记不清很多人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