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颜转过脸看向竹林里的一座孤坟，只是一抔黄土，几株荒草，半生哀凉。

那边安葬的就是那位传奇的帝王，云宣?。所谓生前身后名不过是一眼浮华。

与世隔断了那么多年，老天一下就给他送来这么特别的礼品。

而这本手札的仆人不是别人，竟是南祁先皇，云千珏的生父，云宣?。

方才听到的闷响该当是了空醉眼惺忪，不慎跌倒。

而云宣?却在那年退位给十岁的太子云千珏。而后四年，少年帝王击破了北凤最后的防地，于宫殿逼迫北凤君主自刎。

咕噜咕噜地猛灌了几口，晶莹沾湿了他的白须，感化他脏兮兮的破衣。

打了个酒嗝，他极其满足地砸砸嘴，撇眼看向无颜：

细枝末节，恍若一瞬，她便理清了思路。

而那方水潭里，成片的小鱼翻着白肚，红色的眸子外翻，早已死绝。

收起手札，放进衣袖，无颜侧目，看向躺在身侧已然打鼾入眠的了空，清浅一笑，提起莹白的莲足，赤足走进竹屋，留下一起的水渍。

白叟摇摇摆晃地从竹屋出来，手里提着一壶酒坛，嘴中念念有词。

一边了空在唏嘘，另一边无颜也堕入了深思。

“小丫头，再泡一炷香，你的蛊毒就解了。到时候就去煮鱼汤给我暖暖胃吧。”

只是……女子的目光复又落到手札上，眉间疑云团团：到底是为甚么，云宣?会坠下祁连山？

了空大师是这个山谷里独一的活人，而他当真是一个奇才，不但在技艺上很有建立，医术上还是不落分毫。

阿谁帝王丰功伟业，青名留史。

细细想来，五年之前，她吞食蛇胆，死而复活；听得花鼓声声却熬过了蛊毒几个时候。竟原是如此。

在军事上，三十岁的先帝挂帅亲征，不过几月便使得北凤毫无抵挡之力连连败退，北凤的君支流亡到弹丸之地，还是以一国称呼，但实在已经名存实亡，南祁已然变动年号为凤祁。

这个小丫头奇经八脉通达，是个天生练武的奇才。别的其体质特别，她的血液可谓是入药的百草，又颠末三声蛊那样的腐蚀，解蛊以后，反倒会变得百毒不侵。

一个空空的酒坛被抛向湖面，悄悄扭转了几圈，缓缓沉入谭底，而了空看着泛红的水面，眼底划过一抹心疼：

“啧啧，小丫头，你的血但是希世药材，如不是为体味这刁悍的蛊毒，我还当真不舍得如许华侈。”

相传他十岁登帝，初创了南祁百年的汗青顶峰，繁华如梦。不管是政治、经济、民生上都做出了出色的进献。

低低应了一声，女子含笑看着他，眼波活动。

“了空大师。”无颜略显忧心的轻唤。

而了空恍若未曾听到女子的话语，自顾自地走到水潭边，坐到无颜身侧。

视野又落在手中的那本手札上，那是一份羊皮手札，看着有些陈腐，边沿泛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