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白石之上除了一层青苔和几只小爬虫,哪见半个天芙菇的影子!
眼看杜宽就要咬上青廷,一只脚及时横插了出去,杜宽的嘴便咬上了那只脚,先是一声啊呀,再是一声秽气,再接着咔咔咔,几枚红色的牙齿从杜宽的嘴中蹦落,杜宽的手稍有松动,青廷的右胳膊当即收回,他敏捷猫身捡起地上的短刀,窜到杜宽的身后,左手一刀朝杜宽的后脖子砍下。
盘坐着的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是具干尸,虽发冠和身上的装束无缺,但一张黑干的脸血肉皆无,如同一个骷髅头上贴着一张乌黑的人皮!而诡异的是,这具干尸的嘴中竟长出了一朵天芙菇!不是叼,而是长在嘴上!
一腔黑血喷出,杜宽的脑袋与身子分离!
“是……姑父!”从装束和面孔表面上,青廷认出了干尸的身份。
青廷没有帮心茶,“我才不耐脏,教你一个好体例:缩骨脱靴!”
青廷感喟点头,“笨皇叔,我的意义是先救脚再救靴子,懂?”
心茶低头沮丧:“你不感觉恶心吗,要我是皇嫂,我甘愿死也不会要一枚死人嘴中长出的蘑菇。”
打从八岁那年,父皇与母亲和离另娶皇后,青廷就养成了天塌下来也要保持沉着的心性,此时更是如此,他很快贯穿了心茶话里的意义,安设妙手中的烛火后,屏息敛气,与心茶一左一右等着杜宽脱手。
“秽气,秽气,快松开,青廷,你耐脏,快帮皇叔把这死人脑袋拿开!”刚才插入的那一脚恰是心茶,他穿戴燹狸皮的靴子,燹狸皮连锋利的蒺藜都刺不破,何况是人的牙齿了,只不过靴子没破,他又使上了金钢胀崩落了杜宽的牙,可杜宽的嘴却仍旧死死的咬住了心茶的腿不放。
青廷采下天芙菇后,用天丝手绢谨慎包好归入了怀中,冲心茶道:“就这么一颗了,我们走吧。”
“接住!”就在方才杜宽回身,心茶从后拔出了那把短刀,扔还给青廷,“你小子的玄力练到第几层了?几个月不试你,又长进了!”
“啊?”青廷一怔,只见杜宽一双本来粘合到了一起的眼皮竟在缓缓的歙开,而被青廷拔出天芙菇的那张嘴中起先的一个小坑洞也不见了,更诡异的是,杜宽的脸上竟然渐渐有了赤色,他乃至能听到骨节复位符合的咔咔声!
“别碰……”心茶要禁止,却已来不及了。
“才第四层,不能跟你比,你都八层了!”青廷接过刀,刀上有些黑血,他往鞋底上蹭了几蹭,“皇叔,你嫌他脏就歇着吧,留着点力量归去沐浴,姑父就教给我了!”
可遵循母亲的说法,此时姑父杜宽嘴中那朵又肥又大的天芙菇又是如何回事?
不管了,采下来再说,青廷壮了壮胆量,一伸手就将杜宽嘴上的天芙菇给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