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锦年临时放下蛋碗，先跑到前面去应门，待门板敞下一人宽的裂缝，就听外头人喜上眉梢地喊道：“年哥儿，才起哪？”

余锦年纯熟地与他诊治，问诊看舌，舌色是淡的，舌面上又凝有薄薄一层白苔。他观得当真，眉头也悄悄地锁起，季鸿不好打搅，被翻来覆去地察看脉象，左手诊罢换右手，寸关尺各个细心。

季鸿含住一点匙尖，正要夸奖他技术好，俄然他神采一变，蹙起眉心，神采痛苦。

八月十五日夜, 第一个团聚节, 余锦年睡得天昏地暗, 仿佛是要把前两天的缺眠一口气全数补返来。

余锦年朝他招手：“你过来我摸摸。”

“……”

用时可按照口味，在爽弹嫩滑的蛋羹上面撒些果仁小片，亦或者是新奇果丁，如果嗜甜，还能缀入蜂蜜或藐小果脯，最首要的是如此蒸出来的蛋口感细致，乳香浓烈，入口即化。

“……”这么说，就是全都瞥见了？

“摸甚么？”季鸿以手握拳，掩在嘴边悄悄咳嗽了两声，神采愈发倦怠，“字写完了？”

“如何了！”余锦年也严峻起来。

他将牛|乳|蛋羹端到季鸿面前，那人正靠着迎枕闭目养神，发丝垂散，眸目轻阖，头悄悄倾斜，面白颊红，呼吸微微有些加快，真是“病如西子胜三分”，看得民气疼。

“哦。”余锦年干巴巴应着，目送他走出居室，又提着瓷茶壶走返来，眼下两坨比刚才还要红了，且红得不平常，只衬得口唇更浅淡，“季鸿！”

这祈福小灯，顺水流了才是吉利的意义，不过余锦年也不在乎这个，拿返来就拿返来吧。

“……何徒弟？”余锦年惊奇道，忙与他打号召，“出去坐。”

“不必拘着。头要端方。”季鸿教少年姿式如何叫端方，还挑了他下巴。余锦年被迫抬了昂首，与他对视了一眼，但不知是产生了甚么，感受季鸿仿佛愣了一下，手也不转动了，捏着他下巴没完没了了。

——季鸿病了。

季鸿爱看余锦年给其别人治病诊脉的模样，当真严厉，一丝不苟，很有大医的风格，赏心好看，只不过当病人轮到是本身的时候，总感觉有些好笑。

他觉得房中没人，冷不丁闻声说话声，差点从榻上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