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鸿微微一顿:“虽被人带着去过,却未曾做过甚么。”
季鸿长眉微挑,按下少年的手,悄悄摩挲着:“你真想晓得?”
那小婢虽样貌平平,又有红斑覆脸,却也是非常珍惜本身皮郛的,她见过红菱得针眼,那只病眼红肿疼痛,丑便罢了,还传闻如果不留意,整只眼都会烂掉!她本是被拐子从自家门前抱走的,虽当时年纪小,早记不得本身是来自哪府哪户,乃至连亲生爹娘的样貌也记不清了,就算被卖进了倚翠阁,却仍心有期盼,想着哪天能离开苦海回家去。
雪俏神态自如,并不因为这兜财帛而有甚么难舍之情,她对余锦年躬身施礼,说:“雪俏确切有一事想请年哥儿帮手。”
余锦年洗净手,叮嘱其他妓子这两枚针如果持续利用,定要再煮一会方可,回身见那群小女人们叽叽喳喳吵成一团,便插了句嘴解释道:“医书说‘实血者宜决之’。就是说,对于气血壅实之证,能够采取针刺放血的疗法,泻其热,则肿胀自除,此法与用药一样能够治病,不过是个小技能罢了。这两日不要吃辛辣油腻之物,擦脸时也不要触碰病处,眼内肿胀很快会自行减退。”
小妓们又搬来一只椅子,笑嘻嘻地去拉季鸿,推推搡搡让他去坐:“你来,你来,坐这个,我们给你唱曲子听。公子喜好听甚么曲儿,我们都会唱。”
小婢耳朵已经被余锦年捏得麻痹了,针尖扎下去也没感觉疼痛,只感觉整只耳朵热辣辣的,像是烧起来了,她愈抓严峻地端坐着,动也不敢动,唯恐一乱动,那针不长眼,戳了本身的眼。
俄然万籁俱寂。
见他真的活力了,季鸿本身却不气了,反而眸色平和下来,好笑道:“那我到底是听还是不听?”
余锦年被噎得瞪了季鸿一眼,往外走去。
余锦年斜觑道:“听这话,你是熟客啊!”
季鸿捂着下巴,神采哀怨地盯着余锦年,见他回身要逃,仗着本技艺长腿长的一把就将他拽了住,掖进怀里:“余先生,你听,季某的心仿佛也不太好了,能不能也给治治……余先生?锦年?”
这麦粒肿,医书又称偷针、针眼,多是外感风热入里,循经而上,蓄于胞睑,发而为肿。耳背放血的疗法就是疏泄太阳经,使壅实的气血得以通畅,对于初起的麦粒肿,屡试不爽。
余锦年踮着脚往楼下看,地上散落着些书画书册,一个跛脚小婢摔在地上,她抬起脸时,余锦年瞥见她右脸有一块红色圆形胎记,竟是几近占了半张脸。
倚翠阁妓子们送他的酒天然不敢再喝,却又不舍得扔,藏在本身屋里的床底下。
少年脸颊粉嫩,耳根有一抹红,显得格外秀色可餐,季鸿以手背试了试他颈侧,略微有些潮热,道:“谁叫你胡乱喝酒,青|楼妓馆的酒水里多加了料,有扫兴壮阳的结果。也就热这一会儿,酒劲散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