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听话地搬了张小杌子坐在门口，还真像模像样地干起了活。

来了这么久，不晓得面馆如何样了，季鸿能不能忙过来，余锦年想着仓促跑下楼梯。台下的小妓们正聚在一起，吃着他拿来的冰皮月团，见他下来了，也不让走，扯着他东聊西聊。

说话间，余锦年手头的蒜也剥好了，各个白胖饱|满，也就不睬穗穗了，回到厨房起锅起灶，至于穗穗向二娘汇报早晨要吃“镇柱油圆”和“陆姨香肝”的事儿，他可就管不着了。

刺破耳背，以后就是用力挤压四周，放出几滴血，用沾了烈酒的布团擦去——沾烈酒是为了制止伤口自行凝血，包管出血顺畅——持续再放，如此几次几次，对侧耳背也一样。

余锦年回了神，心道，罢了，归正他已聘请那男人来吃赔罪饭，若早晨他真来了，是真是假也就能知个清楚了；若他不敢来……也就当是给二娘母女改良炊事了。

雪俏神态自如，并不因为这兜财帛而有甚么难舍之情，她对余锦年躬身施礼，说：“雪俏确切有一事想请年哥儿帮手。”

他是将里头的糯米饭变成了五彩菜丁，更能清爽解腻一些。这里菜丁就是手边有甚么便切甚么，余锦年选了胡萝卜、黄瓜、豇豆、玉米粒和白藕，剁成小粒过水一焯，与本日新采来的桂花混在一起，填到无骨鸡翅里头。

“季公子说的但是程伯一家？”

余锦年还是没有放手，刚强地说：“既然来了，不若留下来吃顿晚餐罢？菜已经在锅里了，本来就是要接待你的。再说季公子既是程伯家世侄，也算是那院子的店主了，我们摘了院里的桂花，理应赔罪报歉的。”

穗穗慌里镇静地冲出去，嘴里仓猝喊着：“糟了，来了来了！”

几人推推嚷嚷地玩起来，余锦年被困在此中，四周香粉翩翩，薄袖振振，的确是跟捅了胡蝶窝一样。他正愁如何脱身，忽听不远处哗啦啦一番声动，仿佛是甚么人将甚么东西打翻了。

那小婢也晓得丑，地上东西也不要了，忙捂住眼急着要走，谁知就如许径直一头撞在了余锦年身上。

雪俏摇点头：“免不了摆布办理，再者买香坛生果、动土动碑也要用钱，到时如果用不完，年哥儿再还我就是。”

其他妓仔细心看了小婢的眼睛，那针眼明显还在，顿时思疑：“真的假的，莫不是骗我们的吧！”

这说到了吃食，余锦年就得好好思忖思忖了，既然是给人赔罪报歉的，饭菜总不能太敷衍了，得显出点诚意来才好说话，可也不能太浪费，他又花消不起。

余锦年将沾着血点的布团扔进废碗里，说了句：“好了。”

他躬身将冷掉的茶壶取走，和蔼道：“稍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