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乎,就不会感觉不平,更不会有涓滴难过的情感。
她叮叮咣咣剁着板上的草,成心把节拍合着刘王氏的骂声,顿挫顿挫,好像伴奏,还挺好听。
明显是刘巧玲嫌饭菜不香,多放了油,吃干抹净了结把黑锅扣她脑袋上。从小到大她给她扣的黑锅也不是这一口两口了,她不过是从不在乎罢了。
洗完衣服返来时,刘王氏和刘巧玲不晓得到那里串门子去了,木栅栏门虚虚掩着,院子里静悄悄的。
身后传来李娘子的声音:“大娘,这女人固然肤色不敷白,但这一笑可真都雅。”
她低着脑袋掩着脸上的神情,仓猝往中间让了让,心道刘王氏的口水可真算是一年到头四时不竭的这么丰沛,比这祈元的雨水可强多了。
见她抱衣服出来,刘王氏狠狠白她一眼,语气硬邦邦道:“洗完了早点返来做饭,别跟人闲磨牙迟误时候,想让老娘给你做现成的,奉告你,做梦!”
她微微侧过甚向张大娘笑笑点头,脚下不断向着河边而去。
吐出嘴里的瓜子壳,假模假式恨铁不成钢的教诲:“翠花,不是我说你,你也老迈不小了,该懂点事了!”
刘王氏立即转移了目标,拍腿痛骂刘良贵:“睡!还睡!都甚么时候了,睡死你得了!死小子,有了媳妇忘了娘,这还没圆房呢就护上了,这如果圆了房还不把亲娘都赶削发门?你这不孝的小混蛋,老娘一把屎一把尿拉扯你长大,就是这么酬谢老娘的?”
再取出一件衣裳,踮起脚往架上晾,刚把手里的衣服抻好,俄然感受脑后生风,腰身俄然一紧,已被人从前面紧紧抱住,旋即热烘烘的气喷在脖子上,一人喘着气低声道:“好mm,想死哥哥了,快给哥哥亲一下!”
她充耳不闻持续扫着院子,对于这日日上演的戏码,她就像是个看客普通,远远看着刘王氏的独角戏,仿佛这恶妻嘴里骂的不是她普通。
刘良贵从速摆手:“娘啊,我错了,我错了还不可吗?我出去了,二娃子还等我一起上山呢。”说完胡乱扯扯身上的衣服,捂着耳朵逃削发门。
“翠花----”
她把木盆放到院中支起的木架下,将袖子挽高,从盆里拿出一件上衣拧干,然后晾在木架上。
刘巧玲还是磕着瓜子,时不时添点油架根柴,再说两句风凉话降降温。
一边抱着脚嗷嗷跳着,一边嘴里不干不净:“迟早要上哥的床,提早亲亲如何了?奉告你啊刘翠花,现在乖乖让哥哥亲个够,省的我动粗!”
她躲着刘良贵的唇,抽暇朝天用力翻个白眼,然后抬起一只脚狠狠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