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信步向东走了一段路，远远看到前面乱哄哄，很多人围在那边不知做甚么，沐昀扯扯赵衍神采略加镇静，“有乐子瞧了，快一点！”

两人说话的工夫，那边围观的人群被大婶逗得哄然大笑，一名六十来岁的老者忍笑劝道：“大庆啊，别混闹了，你们常日里跟着他们祸害乡里，乡亲们念着你从小没了娘，宽大几分，可别过分了，这小女人年纪小小，怪不幸见的，你就……”

鸟屎二君打断老者的话，跳脚道：“我承认之前混了点，可明天真没哄人！她真会妖法，你们还是快去请慈心大师下山收妖，迟了还不晓得要祸害谁！”

妇人嗤笑一声，一把扯太小丫头，道:“翠花，人家口口声声说你会妖法，你到底如何使的妖法，你让大娘见地见地？”

“婶、婶子，你别被她骗了，她真会妖术！婶子你还是让开，让大师把她送去净慈寺让慈心大师降服了的好，免得害人。”

出了巷子，大街上熙来攘往，已经失了那少女的身影。沐昀摆布顾看几次，却也没找见人影，随便向东而行，边笑道：“既然出来了就随便逛逛好了，这破县城固然鸟不拉屎龟不生蛋，但我们也没见过这么破的处所不是？见见世面也好。”

两人距着十来步就听到一道男人的声音叫道：“……她

小丫头一副瘦肥大小，黑黑黄黄，发育不良的模样，恰是乡间丫头常见的模样，要说如许的是妖怪才是怪事呢！妖怪不都长得娇娇妖妖，花骨朵似得，不然如何勾惹人？

赵衍把棋子扔进罐里，站起来道：“你该问老鸹。”

“我呸！”妇人一把把少女往身后拨了拨，老母鸡护崽似的，叉腰痛骂：“放你娘的屁！翠花住老娘隔壁十来年了，最诚恳不过的一个孩子，常日连句话都未几说，还妖怪！我看你才是妖怪！小兔崽子们当她一个小女人好欺负，老娘奉告你们，明天有老娘在，谁也别想欺负人！”

“抢……”沐昀一噎，重点是抢不抢媳妇吗？重点是他为兄弟两肋插刀，好好的日子不过，陪他千里迢迢跑到这穷乡僻壤晒太阳！他就不能顺着点他么？

转头瞥赵衍一眼，跟着话茬胡扯：“不就仗着比我长得都雅那么一丢丢吗？衍哥，不是我说你，男人不能只重视表面，要重的是内涵！内涵你懂不懂？算了，你个武夫，糙男人，那里能了解我这类表里兼修的美女人的内涵！”

“想吐！”

鸟屎二君一张忠诚的脸有了裂纹，干脆把双眉一竖，愤怒道：“放屁……”

赵衍不忍直视地瞥他一眼，这些贩子俚语他倒不怕说出来被他娘揍。

边说着，一步跨出亭子，单脚在假山山石上一个借力，身子腾空而起，已经跃上了墙头的琉璃瓦上。转头向赵衍招招手，跳下墙头，循着那方才的冷巷出去。赵衍不见如何使力，悄悄松松跟在他身后翻墙越瓦跳出随云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