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人万花谷夏栖风，与玄清霄前来谒拜贵教掌教玉虚真人。可否劳烦这位道长代为通传？”

夏霄霄负气地哼了一声，扭过甚去不说话了。那墨衣男人见状倒也有些忍俊不由，因而他从对方手里接过了女儿，对那白发人道：“清霄，接下来的路就让我来吧。你抱着她走了那么远。”

回想起旧事，玄清霄不由得微微垂下眼睛，只是一抬眼，却看到了身边那抹玄色的影子。夏栖风手持墨笔，面带浅笑，一步一步沿着玉阶向上走去。他的身影苗条而矗立，一向站在他的身边。

并不是因为疲惫，而是两人既结为白首，便要共同承担。

话音未落，他俄然感到袖口被拽了拽。低下头去，只看到女儿裹着裘皮，大大的眼睛眨了眨：

……

玄清霄唇角的笑意微微扩大了一些――只是唇角挑了挑，但是夏栖风却看得出，他的表情极好：

夏霄霄歪着头，仿佛很忧?的模样：“能不能同时做霄霄和爹爹的神仙？”

走在前面的那人一身墨里泛紫的服饰，胸前缀了祥如此纹，长袖滚边之处则用深紫色勾画了水的纹路。他的衣角处，则绣着紫色的花瓣，但见枝叶舒张姿容修美，却也辩白不出那是何种奇花异草。再反观那男人，长发如夜，星眸如墨，目光流转之间尽是风骚超脱，当是一个风华绝代之人。

一个过分慎重的誓词从美好的唇线中流淌而出，站在一旁的夏栖风悄悄地目睹着这统统。而玄清霄说完最后一个字，则是抬开端对上了夏栖风的眼。那双红色的瞳人本是清冷的冰雪，此时却熔化成了和顺的水。

《南雍州记》曾云，武当山，广三百里。

“呵。”

只是，这不过是一个在电光火石之间产生的插曲，没想到夏霄霄还记得。玄清霄这下终究真真正正地笑了起来。他蹲下身子和夏霄霄平时，伸脱手揉了揉她被冻红的小脸，道：“既然如许，父亲就做你的神仙，永久庇护你，好不好？”

“栖风，你莫要藐视了我，”玄清霄微微一笑，“我的武功好歹还不至于让我抱不动她。”话虽如此，在对方的手伸过来的时候，他还是从善如流地将孩子递了畴昔。

“嗯。玄清霄在此发誓，倾尽此生保护夏栖风与夏霄霄，彼苍为证。”

然，苍翠碧绿。纵山石嶙峋峻峭傲绝天下，比起那长年冰雪覆盖的华山，还是少了些遗世独立的风骨。

适逢寒冬腊月，西风骤起，卷起千树堆雪，纷繁扬扬，恍惚了上山者的视野。

“啊？！！不……不消了！我立即去通报！”

那墨衣男人慢下了脚步，转头扣问道：“你如果乏了，霄霄便由我抱着。”

…………

夏栖风抱着夏霄霄与玄清霄并肩而行。约莫半个时候过后，纯阳宫的庙门已经清楚可辨，乃至还能瞥见火线有前来打扫积雪的弟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