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生和小武面面相觑，只是两人眼中惶恐有之，庞大有之，几番窜改。

而那人则是略微有些猎奇的看着小武，仿佛因他的话语而变。

“可惜，沧海桑田，光阴更迭，都逝去了。”

那飘散多年的雪现在竟是在那暴动的灵气之下构成了一个可骇的旋涡，阵容吓人。

通红的眼眸，枯干的身躯，模糊的黑鳞，被紧紧的锁在地上，冰层龟裂不断，暴露了那人身下的空中，上面，刻着无数玄奥的纹路，现在因那人展开眼睛而散出光彩，那锁链亦是如此，通体变得好似水晶，连接着那阵法，锁着那人。

但，他走的快，返来的更快，前脚走，后脚便返来了，乃至是他眼中另有着惊诧不解，震惊，像是他本身还没反应过来。

伴跟着冰面碎裂的声音，一声声锁链拉扯的摩擦声更是铮铮直响，听的两个少年心惊肉跳。

“但，你忽视了一些东西，人力终有尽，那，若不是人，又会如何？”

“残龙?你是说这一线天是条龙脉?”小武看着那连缀起伏的山像是听到甚么弦外之音，面露惊奇。

氛围俄然像是呆滞了一样。

“退。”

“没用的，这雪峰，每隔千年都会有一次聚灵凝阵，生生不息，这段时候，没人出的去，也没人进的来。”那人微微摇了点头，他枯瘦如柴，脸颊凸起，眼窝更是深陷，看的人不寒而栗，可恰好语气当中充满了平和之意，让人生不出惊骇。

“不错，当年大商帝朝，大周帝朝，皆是如此，极盛而衰，不过三日，凡得天命之人，皆受天人五衰，凡得天运之朝，唔，膏壤化沙，草木化枯，血肉化骨……唉……”

“帝朝?你是说这里曾经有一个帝朝?”就像是听到甚么天方夜谭，小武震惊非常。

上古龙鳅，还不是那洞里真正的存在，其内，竟然另有别的。

那人不疾不徐的说着，耐烦的为小武解惑。

暮生不假思考的便已如此说道。

洞窟已不消猜想，自是那淮河泉源，怪不得那边奇特非常，其内之物果不平常。

“这如何能够?九九为帝，不是说自上古以后六合之间，只称皇，再无帝吗？”小武满脸的不成置信。

“可惜，九九登天，亢龙有悔，你晓得为甚么吗？”

“甚么？”

“是的。”

而暮生则在一旁悄悄地听着他们的话，渐渐的梳理着。

“这锁龙阵，是以这条残龙之脉为根，以群山为基，再以风雪为引，天下间，便是化神大能亦是难破。”那人像是没有看到暮生和小武丢脸的神采，自顾的说道，但又像是解释给他们听。

他不像暮生那样知之甚少，他晓得的更多。

那人就那么悄悄的坐在地上，身下，是一个蒲团，一身衣衫像是久经光阴变得褴褛，款式陈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