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打杀么？世人瞄了一眼杨断念，杨断念像是不熟谙包惜弱一样，摇摇欲坠，大声说：“你先前不是这个模样的！”

完颜康道：“你我作个商定吧，他不离我身侧，你便不能动他。除此而外，随便了。我妈要去那里，谁都不能拦。六王爷，你得让我妈自择。”

完颜康道：“我妈？”

完颜洪烈晓得这是在谈前提，便说：“我为她奏请削发。不要曲解，请个封号，对内里说她修行了。她爱做甚么，便做甚么，并不逼迫于她。康儿，你不是江湖莽夫，受不了他们的笨拙的。我如有闪失，朝廷会如何做，你还不晓得吗？你的出身如有疑问，朝廷也不会饶过你。留下吧，事已至此，说我凶险也罢，这般地步，挑选未几。等你我得了这天下，谁还能说一个不字？”

完颜康见他执迷不悟，轻声道：“你可好自为之！我不做你的保镳！”

伉俪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父子却不是！

“是你我骗了他们，晓得我不是你亲生的，你再看。说这些，有甚么意义？你――”

完颜洪烈道：“唉，也须怪不得你……你……”

丘处机道：“是我的错误，早该将他接出来了。”

江南七怪贩子出身，有侠气，好义气。如果他们本身，甘愿死战、逃命也不肯受辱，若要他们悄悄地说“全城都该殉难”或是“沦陷百姓不奇怪他的美意”，那也是说不出来的。

柯镇恶问道：“那要如何办？”

洪七公叹道：“还是算了罢，他本在明处，”将他出使西夏换回被掳百姓，与出征制止劫夺的事情说了出来，“这些是我亲眼所见，他们两个别离在场。”一指丘处机与沉默的鲁有脚。两人都点了头。

洪七公苦笑道：“老叫花一辈子行侠仗义的，现在碰到难堪的事情啦。逼他返来么？则要有很多人刻苦，我们救也救不过来的。便是因我们而死而苦啦。我也没有旁的体例了。”

包惜弱听儿子，并非出于“夫死从子”，倒是考虑了一下完颜康做事比本身殷勤，便说：“好，我便在隔间里等你。”

包惜弱道：“他再说出甚么事来，我也不信了，大家心证罢了。”

完颜康道：“我明天就将他逐出中都。”这再轻易不过了，随便编个来由就得了嘛。

“大金国还是风景无穷吗？没有我，李遵顼还是夏王，”完颜康并不受引诱，“离了这里，不太重头来过。别拿这个来讲事啦。护着你，不过是……我一身本领，确是承你之惠，没有你，我读书识字便没有这么轻易，也不得与名流订交。你十几年来确切对我很好，亲生父子，不过如此。可也仅此罢了了。”

二人拜别，完颜洪烈对完颜康低声道：“康儿，你我父子，是不消再说虚言啦。你最明白我，我也最明白你，不错，当年确是有我的手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