斫答低低应了一声，将公文又推了一推，再次提示：“汴京来的。”才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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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怒声很响，并且没有间歇的意义：“赵王不晓得给圣上灌了甚么米汤，圣上竟然听任他出走不归！你们父子，也太会玩弄民气了！殿下那里对不起你了？你去陕西，兵马赋税朝廷从不剥削，你觉得是天上掉下来的吗？你觉得仅凭赵王能护你如此全面吗？你不遵号令，朝廷上多少人攻讦你，是殿下为你顶着的。你占有中都，不肯北上，又是殿下护着你。现现在，你自成一国，是将殿下放到火上烤！”

这是败北者对克服者的臣服的表示，不然只好再打一仗。从金主的角度来讲，他已经怯了。完颜康故意说甚么，金主现在还思疑着他，更听不出来他的话了。

徒单衡对他一贯不客气，此时连日驰驱，唇上、下巴皆冒出青茬，眼睛里也是血丝。抱动手臂，远远地睨着完颜康：“断绝上京路与中都、汴京的联络，自成一国，生杀予夺，你的心机，有些明白呀。”语气里说不尽的讽刺清冷。

徒单衡深深看了他一眼：“好自为之。”

完颜康悄悄听他吼怒完，悄悄摆脱了他，也站了起来。徒单衡比他略高半寸，两人正面相对，完颜康反问道：“大哥也感觉，用这类手腕能制止契丹人投蒙？大哥没有奉告过你，甚么叫为渊驱鱼吗？不封闭动静，还请你教我，要如何禁止这件事情产生？”

完颜康道：“那你给大哥带个话，寸铁不准入蒙！不准给蒙古一粒盐、一粒米、一片茶叶！我在上京路，也会这么做的。”

歧国公主的嫁奁，只怕金主说了也不能算，得两边筹议着来。要点绣娘木工也还罢了，万一嫁奁里有铁器一类……不是完颜康小人之心，他是实在信不过便宜大伯的智商。

他读了几年书，又颠末熬炼，也不是当初的小孩子犟脾气了，说话也更有事理了：“打从一开端，内心就不是很佩服么，攒了多少年的怨了哎。想要一下子让人都顺服，那也不太能够么。不过，人都是有眼睛的，哪个好、哪个不好，都看得清楚呢。只要能让他们明白了，就行。”

完颜康看了他一眼，没吱声。歧国公主和亲的事情，贰内心是极度别扭的。约莫是受宿世的影响“和亲”这在他的内心，是一种屈辱。话放出去了，要如何兑现，是个大题目。打嘴皮官司，并不能拦住金主的决定。太子还在汴京，都没能拦住这件事，可见在这件事情上，金主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又或者，处在金主的措置上，别无挑选。

完颜康听得此言，心中一顿，脚下不断，轻巧地往榻上一坐，仰起下巴道：“不然呢？”

完颜康道：“愚臣是最简朴的，名声也不错。我现在做的，怕是更多的人说我奸滑。可要我眼睁睁看着这么多百姓刻苦，只为我做个好人，我怕这个好人我也做不平稳。就如许吧，谁爱说甚么就说甚么去，你们说，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