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阿姨垂怜地看着她,伸手把她揽了怀里,低声道:“金陵四姓,贾王史薛。现在只要元春一小我在宫里,她的身份是最合适的。她姓贾,又是她祖母史太君一手带大的,情分比母女还亲,她又是王家的亲外甥女,也是我的亲外甥女。以是如果她能在宫里有了一席之地,我们金陵四姓便是稳如泰山。但是她入宫已经五六年,还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大师这才动了心机,想着让你入宫备选……”
薛宝钗红着脸,不出声,只是点头。
薛阿姨续道:“我儿自幼出众,倘若嫁在金陵,实在委曲。四姓留在金陵的,不是那不得父母珍惜的庶子,便是那实在没出息没本领的纨绔。我儿如许的人才,母亲如何舍得让你受那份儿罪?以是想带你上京来,寻个好人家。入宫虽说是得提心吊胆,但我儿的本领母亲内心清楚的很。以你的端庄明丽、全面详确,只怕便是太后皇后,都挑不出你半分错处来。以是我一闻声有如许的机遇,当即就承诺了下来。”
薛阿姨又道:“本来一来了就筹算递牌子备选的,偏又赶上你娘舅出京。临走留话,让我们且等等。摆布无事,我便听了,等着。谁知一等便是如许久。前阵子你娘舅来信,问你阿姨,元春到底另有没有但愿。如果没但愿了,还是尽快把你送出来。我趁机也催了催。你阿姨这不就急了?以是我的儿,你且耐着性子再等一等。左不过年前年后,事情必然就有个定论了。”
黛玉本来正眼睛盯着说话的宝钗,又去看宝玉的神采,闻言忙低头瞧了瞧,笑着跟贾探春伸谢:“我都没重视。今儿如何上了莲心茶?”
薛宝钗也笑着劝道:“小酌怡情,滥饮损身。宝兄弟年纪尚幼,吃多了怕伤了脑筋,还是少饮些为妙。”
说完,慈爱地伸手摩挲女儿欺霜赛雪的嫩脸,柔声道:“只是,我儿,如果你元春姐姐公然能在宫里站住了脚,成了主子娘娘。只怕你就入不得宫了。”
薛宝钗却心知肚明宫中糊口艰巨风险,何况自家皇商的身份,若进了宫,实在是算不得甚么招人喜好的背景,忍不住低声问道:“娘舅家不是有一名年纪比我稍小的mm?她如果能进宫,以娘舅的身份,岂不是当即便能封妃?”
薛阿姨只感觉心中非常畅意,扬声叫了同喜出去磨墨,本身则亲身给王子腾写复书:
竟是打的这个主张!
薛阿姨点头笑了起来,叹道:“到底还是个孩子。傻丫头,你娘舅已经手握重兵了,这个时候再送个女儿入宫去当妃子,天子老子岂不要疑他?以是说,王家便有再多的女儿,也是一个都不能入宫的――那不是固宠,竟是做祸呢!”
薛宝钗了然地点了点头,似无所觉,尽管又去问别的:“那哥哥在外头惹了事,可不会添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