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灾害,去凶病,卫姐姐就给他取名为“去病”。
“没甚么。之前未曾细心看过你罢了。”我收回本身的目光,撇过甚去,提着篮径直朝着湖边走去。
除夕时分,船伯天然也归去阖家团聚了。湖上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隔得亭子倒也看不清了。我蹑手蹑脚踏上船去,放动手肘的食盒。幸亏间隔并不远,我便学着船伯昔日泊船的模样,摇起冻透了的船桨,朝着对岸划去。
酒足饭饱,身材也暖了起来。我坐在石栏之上,望着透亮的闪烁的夜空,不晓得阿青在长安此时在做甚么,是否也和我一样,正望着一样的星空。
但是眼看就要到了年关,府中却说, 公主和侯爷怕是要回长安的府邸去住,陪着太后和陛下一起守岁。
去病长得和阿青竟有些类似之处,端倪清秀,一双乌黑的眼睛敞亮的仿佛储藏着星斗。但是他的脾气却仿佛要活泼很多,看人总乐,身上倒是不带一点病气。
那只玉簪, 虽算不上甚么上好的玉料,但它在子夫姐姐富强的乌发间, 老是显得那样熠熠生辉。子夫姐的头发乌黑如瀑, 她打扮时候卸下来头发来,总像是上好的乌黑绸缎。
我向卫大娘要了盛吃食的篮子,讨了些热气腾腾的年食。子夫姐传闻我要去看徒弟,特地帮我百般多装了很多。我提起食盒一起小跑,便朝着湖边去。
“长安也算不上远的, 初春时候就会返来了,到时候给你带礼品。”他看着我低着头沮丧的模样,安抚道:“你和娘另有姐姐一起,府中这么多人,定也是非常热烈的,不会叫你落单的。”
阿青的两个姐姐和大哥也返来了,一家人其乐融融围坐在暖和的桌前。
我曾没法移开视野地谛视着她梳理青丝时的模样, 那柄白玉芙蕖簪引入她黑丝瀑布普通的发髻间,如同模糊可见的一朵小花于发见绽放, 斑斓不成方物。
除夕夜里,卫娘的小屋中一团暖意。大师欢声笑语,围坐在一桌热气腾腾的饭菜香气,觥筹交叉的响动。
刚巧,洛白徒弟也正坐在屋外的石椅上,煨着一团炉火,一阵桂花的清甜劈面飘来。
或许是因为他和阿青竟长得又几分相像,我对他也不由生出几分爱好来。握着他的小手一向逗他,他咯咯咯地笑着,那样小,眼睛却那样的清澈,仿佛碧透的湖水。
他瞥见我,特别欢畅,老是咯咯咯地傻笑,咿咿呀呀,张牙舞爪地挥动着小手,要我逗他玩。
我心中是非阿青不成的,如果有女人要跟我抢阿青,我也必然不会那么等闲就放了手的。
不知为何,我又俄然想到,此时湖心之上的洛白徒弟。
这是我如何追都追不上的。
我跟着她们一起其乐融融,心却吊挂在悠远的长安城之上的那片清冷的星空里。不晓得那边的星斗,是否也像阿青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