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玄感勒马问道:“何事?报来!”
花弄影回身拱手道:“两位师兄,那金蝉子重创小弟在前,现在又斩杀你我同门,此仇岂可不报?还请两位师兄为小弟压阵,同去诛杀那金蝉子!”
正要细心扣问,前面忽有一骑疾走而来,顷刻已到了面前。
李密再次凑到杨玄感身边,低声道:“玄感兄,小弟有一言不吐不快。花弄影等人来源奥秘,只恐将来……”
何况以花弄影为首的这几个所谓“异人”手腕阴狠,行事诡秘,如何看都不似端庄路数,天然也不会至公忘我地助人成事。即便帮忙杨玄感拿下洛阳,也必然有所要求,只怕到时会请神轻易送神难。
杨玄奖心头一阵颤栗,垂下头避开对方冰寒的目光:“那人形貌特异,金发金瞳,我认得他是……”
披挂重甲的雄奎和黑袍罩身的刁竖一起呈现在花弄影的身后。
“你说甚么?莫非玄挺败了?这不成能!”杨玄感神采大变。
说罢一催胯下乌骓马,抢先奔驰而去。
雄师行进十数里后,火线忽地生出一阵动乱。杨玄感面上现出喜色,喝道:“火线产生何事?”
杨玄感身边有一个边幅清奇的中年文士,将这一幕看在眼里,两道飞入鬓角的浓黑长眉微微一蹙,催顿时前几步道:“玄感兄,常言道‘狮子搏兔,亦用尽力’,那云定兴虽是无能之辈,麾下人马却倍于玄挺,我们还是加快速率行进以防万一。”
“大哥……”来人滚鞍上马哭拜于地,恰是先前被派往火线传令的杨玄奖。
略一沉吟后,杨玄感开口道:“法主此言,倒也有理,我们……”
但是在见到杨玄感向他献上了上、中、下三条战略以后,对方竟毫不踌躇地丢弃了上、中二策,挑选了胜利但愿最小的下策。来由倒是他身边有几位异人互助,有掌控一举拿下洛阳,而后挟百官家眷为质,迫使满朝文武归服。
杨玄奖含着肝火和轻视瞪他一眼:“如何没脱手?只是三两下便被人斩了!”
听了此言,杨玄感有些迟疑。这文士是他自幼了解的老友李密,其见地才干曾获得他父亲杨素的盛赞,他本人也是夙来敬佩的。
笑罢多时,他对身边的一名小将道:“玄奖,你速到前面给玄挺那小子送个口信,便说本帅令他将云定兴一鼓而灭,如果迟延了半晌,也休来见我!”
杨玄感摆手道:“法主不必多言,此事本帅心中稀有。眼下的最首要的事是去找那云定兴老匹夫算账。全军听令,全速进步!”
花弄影抢上前问道:“莫非玄挺将军身边的刑戊没有脱手?”
“呵……”一声轻笑打断了他要说的话,虽在行军途中,却仍然一尘不染、风采翩翩的花弄影驱顿时前,合起折扇向着杨玄感拱手道:“大帅,请恕鄙人无礼,不敢苟同李先生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