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翻开手中的两张字条并展现在世人面前,他好似早已预感到这个成果,没有涓滴惊奇,随即开启了第二局。
黎青鸾这才回过神来,从那骰盅之上收回目光。
小厮表示两人提笔写字。
云流却并无其别人普通的轻视,而是暖和道:“那就来最简朴的,猜大小。”语罢,他表示小厮走上前来掌局。
他微讶,但情感却收得很好,不露分毫,带着笑抬手表示黎青鸾先请。
输了的黎青鸾倒是并没有那般懊丧或是颓废,眼底反而挑起来几分兴趣。
“这一局……你输了!”小厮脸上弥漫着挑衅而又不屑的笑容,“我家公子又胜了!”
“我就说这赌坊的掌柜天然是有几合作夫的!”有人低低赞叹。
云流思忖的刹时亦是在纸上提上了字。
黎青鸾也不客气,提笔写了个字。
黎青鸾随便提起笔写了个字。
“春花公子,您的火伴毁了我们半个如梦令,您又输给了我,不知……”
男人一拱手:“鄙人云流。”
“承让、承让。”云流谦逊道。
云流怡然得意,抬眸看去,一片如痴如醉的目光当中,唯有面前的目光复苏如利刃,剖开大家间的肮脏,自洽而存。
黎青鸾挑眉道:“这局,你先。”
她此人,哪哪儿都混过,赌坊天然也不例外。当年,长盛帝为了让几位公主针对赌坊提出政策,她挑选了最直接卤莽的体例——深切赌坊,以体味赌坊百态。这一场提出政策的战役她天然大获全胜,而在此过程当中她也练了一手好赌技,只不过她从不沾罢了。
瞬息间,如梦令里里外外都挤满了人,世人在赌桌前围成半个圈,瞪着眼睛细心瞧,眼睛一眨也不敢眨,恐怕错过了甚么好戏。
骰盅里整整齐齐码着三个六。
黎青鸾目光一一扫过在场之人的面庞,捕获到他们脸上的快感和焦炙以及镇静。
“亦是平局!”
骰子摇摆的声音令人如痴如醉,恨不得以身替之,享用一把打赌的快感。
这句话令沸腾的世人刹时沉寂下来,目光黏在那骰盅之上,一点也不肯挪开。
“该公子你了。”云流道。
“传闻有人要赢了全部如梦令呢!走!快去看!”
“此人怕不是脑筋不大好!”
黎青鸾端出寂然模样:“春花。”既如此,她就借这个名字一用。
黎青鸾与云流齐齐动手写字,紧接着搁笔。
骰盅与骰子的又一局碰撞,碰撞的声音清脆而又沉重,世人镇静地摩拳擦掌。
“第一局是平局,第二局如梦令赢……”有人掰动手指算,“即便第三局那位小郎君赢了……”
三个五!是大!
“啪嗒”一声响,骰盅边沿第三次与桌子碰撞,世人屏住呼吸。
“连端方都不晓得,还说要赢如梦令?”
“平局。”
“这局,我家公子赢了。”小厮有些高傲地挺直腰板,翻开手中的字条揭示给世人,朗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