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青鸾牙咬得咯吱咯吱响,畴昔他每天这般讽她,现在死了竟然也要讽刺上一嘴,还是不是人了?
玉石断裂,豪华棺木闪现,黎青鸾一瞧,嘴角抽抽。
“把这个端去那边,快!”春蝉举高了嗓音,被教唆的宫女从速端着托盘去了她指定的位置。
谁给她选的棺木!这般俗气!那宝石、那金子每一样拿出来都能把她的眼给闪瞎了!
黎青鸾还没等着蹲下细心瞧一瞧她的墓碑,有人广袖一挥,她的墓碑竟瞬息间便碎裂,一块一块崩开,坍塌成一堆石头。
南齐公主,果然名不虚传。
她脑筋里现在竟是在想,若不是在南齐拿除石头以外的东西来砌墓碑不吉利,南齐历代帝王都巴不得拿金子砌墓碑吧?
那竟是个空棺材!她的身材呢?如何没了?
这皇陵闲杂人又没法进入,只能是黎绿腰把她的身材藏起来了?这是为甚么?
篡位者扑灭在位者以后,竟然拿沾着在位者的血的手为在位者刻墓,可不就令人恶心么?
黎青鸾一眼就认出墓碑上的刻字出于黎绿腰之手,一想到这儿她就止不住地犯恶心。
“你看看这玉石。”谢霁表示她看他部下的玉石。
黎绿腰几近要把手中的酒杯捏烂了,这是回事?他如何还能活着出来?
谢霁却不言语,他蹲下身来,绣金黑袍早已被内力烘干,虽是另有淡淡血腥气,可已经非常平整顺滑。
黎绿腰不说话,只浅笑地看着他,像是看破了他的设法:“本日禁卫军入皇陵巡查,发明了盗墓贼,世子您说该如何措置?”
长盛帝的棺材空空荡荡,也没有存放尸身!
她不慌不忙地扯开一抹笑:“他们来不来又有甚么干系呢?本宫已经在此,足以代表南齐,可你戋戋一个世子,不过伴随而来,又如何代表北元?”
“………”沈沧澜一颗心沉下去,可下一刻他仿佛看到了甚么,眼睛一亮,继而转头淡定地回应黎绿腰:“我也是如许以为,毕竟盗墓贼只是盗墓贼罢了。”
“您设下这么多席位并不是只为等霁王殿下的吧?”沈沧澜扫了一眼宴席之上,竟然只要他们两人,“他们都没有来,您又凭甚么揪着霁王殿下不放?”
黎青鸾如何看那抹笑意,如何看如何都像是讽刺!
俄然设席,必定有所不当或缺漏之处,可春蝉有这个自傲,能将今晚的宴席安插得天衣无缝。
忙活了一整天,宴席终究安插好。
黎绿腰纤细手指捏紧了酒盏,面上却还是笑意盈盈:“沈世子,宴席已将近过半,为何霁王殿下还将来?”
黎绿腰更是早早到了宴席,谢霁还没到,可不代表沈沧澜不能先到,他坐在黎绿腰下首,怡然得意喝着酒,看不出来涓滴慌乱之意。
沈沧澜顿觉不好的预感从内心滋长,他无言。
谢霁撤回击:“谁有证据,固然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