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安没有说话，只是意味深长的朝我一笑：“明天在家有见到王叔叔吗？”

见我这般焦心，一安伸手悄悄抚摩我的肩膀，算是安抚，“不焦急，我们下楼再说。”

“一安。”我用手肘支了支他的手臂，“在想甚么，此次上五台山有甚么收成吗？”

心一紧，那么首要的线索一安如何现在才说？

“续命？”

“那这件事，你如何看？”我轻声的摸索。

“他还好吗？”

我一愣，惊奇的看向一安，不明白一安为甚么要扯谎。刚才，他清楚说了缘大师并不晓得驭鬼术的详情，可现在却信誓旦旦的说是续命之用，到底是甚么企图？

一安明显被我一惊一乍的反应吓了一跳。不等一安出口扣问，我便又将明天上午王叔叔突如其来的惨叫，以及他面对我的体贴所表示出来的冷酷详细说了一遍。期间，一安一向如有所思的交叉着双手，两个拇指不自发的绕着圈，直到我说完，仍然不发一言。

“王朔。”我轻喊了一声，没有反应。

“徒弟说，驭鬼之术高深莫测，并非只是我们先前了解的那么简朴，养小鬼、五鬼运财都只是驭鬼术的外相，更深一层，还能够替人续命。”

“算是有些收成。”一安停止手中的行动，从椅子上站起家子，徐行走到窗外。蒲月，北方的气候还非常寒凉，梧桐树刚冒出新芽，在本来光秃秃的枝干上装点着几片青黄。王朔的家本来就在郊野，周边不是树木就是草地，鲜有人家，现在在午后阳光的晖映下，更显得空旷。

现在，我心中大抵有了成果。这个幕后黑手想必与莫家是脱不了干系的，或许是莫家残存的成员也不必然。如果如此，一安该如何面对？人非草木，亦非圣贤，大义灭亲这类行动。我是决计做不出来的。

“王朔，你还好么？”

见他这副模样，我不安的转头瞅了瞅一安，却见他冷静的高低打量着王朔，目光意味深长。

发觉到一安的目光，王朔不天然的干笑了一声，将手中的余烟燃烧：“你这边呢，有停顿么？”

“你的意义是......”

“或许与莫家有关。”说到这里，一安的身子俄然朝窗边倾了倾，循着他的目光，王朔身着咖啡色风衣的身影蓦地从大门口中间一颗两人来宽的大树前面拐了出来。他一边走，一边将嘴边的烟蒂扔到地上。用脚重重的碾了碾，随后呆呆的立在原地，对着大门楞了半晌，最后才缓缓的排闼出去，重新至尾都没有朝二楼的窗户看上一眼，仿佛一向都没有发明我和一安的存在。

一下楼，就见到王朔悄悄的坐在客堂一角，头顶烟雾环绕。才这么短短几分钟，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就横七竖八的插着两三根烟头，多是才吸了一半就拧灭了。相处那么些天，我竟不晓得王朔本来会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