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我在也敢如此口无遮拦，我不在时想必更是猖獗。一个跑堂的，还真敢把自个儿当大爷。提及来，你叫甚么来着？”

“你传闻了没，畴前西边儿韦家那女人竟也有一朝出人头地的风景，考上了贡士不说，传闻殿试还赢了个合座彩，惹得天子老爷都夸得不断口呢。可真是风水轮番转，谁晓得那么褴褛的草屋子里的孤女能如此光彩！真算奇事一桩了！”

“你还没答复我叫甚么名字呢。”被叫做三娘的女人不急不慢道。

一起上她刺探了很多这新晋女状元的传奇事，只是谁都只能唾沫星子横飞地说个大抵，竟没人晓得细节。

惶惑然昂首，赵锦之忽觉前头门庭若市，来往之人皆是八方来客。细心一看，才发觉是个酒楼。

燕三娘瘪瘪嘴：“我还觉得是谁，要问此人你尽可去城南平话茶社去听听，可都绘声绘色地编成传奇小说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有些人啊就是射中带朱紫，这朱紫沾上桃花，可不就飞黄腾达了？当日琼林宴虽贻笑风雅，可谁知一贯爱才如命，风骚成性的四王爷见到女状元真容，当下便心动了。貌美如花，又有一肚才调，谁能不心动呢？因而在天子哥哥面前好说歹说，才把那才女救了出来，才女感激不尽，考虑了没几日，便含泪允了四王爷。”燕三娘淡淡说道，“也就明天的事，是以还没传开来，未几日八抬大轿游街一圈儿，都城谁不传这段子嘉话？”

扬州小镇至都城，从未离家如此之远的赵锦之一起颠簸，已是怠倦不堪。她低头沮丧地走在人头攒动的街上，转头而望，不见故交，不闻消息，偌大都城竟无沉沦之处。

将绣娘尽数散去，继而锁了西岭绣坊的大门，赵锦之昂首看着韦千雪亲手写的这“西岭”两字――窗含西岭千秋雪。赵锦之背上胡乱清算的包裹，小巧的脸上尽是决然断交，她紧了紧抓着包裹的手，大步拜别。

听到这话的时候，赵锦之正在她那店面柜台边扒拉算珠子，部下一顿，账目便糊了一块。

来往人如此多，想来动静也是极其通达的。赵锦之抱着星点但愿步入这都城远近闻名的酒楼。

赵锦之皱了皱眉，恭色道：“还烦请三娘直接奉告我罢。”

店小二浑身一抖，立即又规复那副奉承之态：“三娘大人不记小人过，小的昨夜没睡好，今儿有点犯浑，自请饿一顿以……”

“四，四王妃？千雪……成了四王妃？”赵锦之不成置信地退后一步，口中喃喃反复着，“如何会？她不是被关在天牢吗？”

“张三嫂子，快说说千雪现在如何？”

说到这里，燕三娘顿了顿，赵锦之听得揪心，仓猝问着：“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