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枕山河_23.水银殉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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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城寺为蒙难的人做了道场,心经过澄心大师携归,寺内再无凶徒觊觎之物。

宁樱将用过的水泼在廊下,回身道,“苏少侠返去警告过,还将死去的男孩带出来另行安葬了。丰老太爷再行暴虐之事,就不消想活了。”

苏璇心急如焚,想起书中载过牛乳能够解毒,一把抱起女童奔了出去。

温白羽不甚体贴,随口道,“不过是个胡女,费那么多心做甚。”

苏璇一怔,停了一会,将包子递给男孩,回身走了。

胡人男孩深目浓眉,凶头倔脑,听得扣问望了他一眼,别过脸恶声道,“蠢丫头被班主卖了。”

丰家正逢丧事,买女童做甚么?苏璇听到死者明日就要落葬,疑云大起,寻了背角之地翻墙潜入,见院内一片缟素,正屋安插成灵堂,一群年青妾室围着烧纸,熬了数日面疲体乏,勉强些哀声对付。

苏璇将屋子寻了一遍,并未发明女童,直搜到后院最偏的一间矮屋,见有个肥大的身形正被一个男人按住了强灌。苏璇打眼一看,如同五雷轰顶,纵去抓住男人直扔出去。平凡人哪受得了这般力道,顿时撞翻了一堆碗盆,摔在墙角骨断筋折,闭过气去。

丰家?苏璇蓦地想起曾在龙兴寺外听过这家名声极差,不由一惊,看着掌中的荷包始终放不下,问了路寻畴昔。丰家大门外挂了一溜素白的丧幡,墙内模糊可闻哀哭。问到邻近一个碎嘴的街坊婶子,顿时滚滚不断的提及来,将丰家少爷如何过世,老太爷如何悲伤,如何安排厚葬,家里十几房妾室如何哭天抹泪说得活矫捷现。

温轻绒腿伤未愈,支着杖一拐一拐的走,瞧见宁樱劈面而来,伫足问道,“宁樱师姐,那女童如何了?”

宁樱毕竟晓得很多一些,“正阳宫的门规极严,苏少侠也不能随便杀一个失子的昏馈老头。归正制偶的摔折了颈骨,此后都不能动了;丰老太爷年老,又吃苏少侠一吓,连儿子下葬也未曾出门,传闻病得甚重,也算得了报应。”

用来灌女童的粗碗碎了,银水淌出,烁烁流了一地。

九华山一战,苏璇的名声飞速传开,到那里都格外受人谛视,他有些不惯,待将枯禅大师和温氏兄妹送回龙兴寺,便筹算回山拜见师长,行前俄然想起走绳的女童,不知是否又在挨饿,买了一袋包子按影象中的贩子寻去。

丰家如此残暴,苏璇怒发冲冠,胸如火烧,但是此时得空顾及其他,他立即拎起女童拍打背心,抠着喉咙教她将东西呕出来。

温轻绒横遭一场凶恶,得了宁樱与宁芙无微不至的顾问,疗养了半个月,除行走另有些不便,根基已无大碍,比起来另一名师兄伤得更重,至今未能离榻,幸亏枯禅大师离寺时有和尚相送,一起顺利返归了凤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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