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船有四十来米长，钢铁的船身跟着波涌的海潮起伏，透过窗户，能够看到驾驶渔船的海员咬紧牙关，似在和陆地斗争。

冰蓝的眼睛在暗中的船底闪动，一种诡异的笑容从那眼里闪现……

彻夜无星，一轮弦月遥挂苍穹，一朵乌云从天涯飘来，恰好将月光遮住，海风拂起，呜哭泣咽，其音如怨，其声如诉，似有亡灵在哀歌抽泣。

一些夙起的海鸟在晨光下翱翔，翅膀掠太高空，收回清脆的鸣叫，湛蓝色、深沉的海水随风起浪，一群海豚随浪玩耍，时而跳出水面，时而蹿进水底，好不安闲欢愉。

别的让他泄气的是，游了好几天了，一艘人类的船只也没有赶上。

这大抵也是条想捡漏的沙鱼吧？

程凡吃完了鱼，冷静潜进水里，仍旧跟着渔船进步，他又有了一个新的打算，固然身材怠倦、游得乏力，但一想到阿谁非常风趣的打算，他浑身高低充满了干劲。

一名海员从冰库里拿出几条鱼扔进海中，暗淡的海水里，一条黑影将扔下的鱼咬住，几口吞入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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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上的海员难眠，抽烟的一根接一根抽烟，不抽的也紧盯内里的暴雨入迷。

雨，实在太大了，风，也实在太急了。

连续好几天，程凡还跟在渔船以后，船上的人也都晓得了他的存在，只是将他当作了一条很有耐烦、对峙刚强的傻鱼。

按照昨日看到龙虾爬出的环境，在珊瑚丛里一通好找，一时惊腾飞鱼无数，倒还真给他在珊瑚丛的岩缝洞窟里逮住了几只不利的龙虾，连昨日那只红色大龙虾也没能逃过被吃的厄运。

渔船在海上飞行的速率并不算快，一个小时大抵有十节摆布，换算成人们熟知的表示体例，约莫是十八千米每时，如许的速率程凡还能勉强跟上。

这是一艘刚作完业的远洋渔船，这一季捕鱼结束，海员们归家心切，也不顾气候预报中说彻夜能够有暴风雨来袭，便急着踏上归程。

第二日凌晨，阳光从海的一边升起，为这半边天下遣散黑夜，带来一天拂晓。

海员们都很心喜，感觉这是个好兆头，此次收成不小，还能平安然安回到家中与家人团聚。

定睛细看，那是几只大龙虾，是他本日晨起，爬出匿身的洞窟，想起昨日见到的那只红色龙虾，便故意要试一试这海中龙虾的滋味，也算是全了上辈子从未吃过海龙虾的遗憾。

当然，到了用餐的时候，程凡就会怀着深深的歹意把龟酱大卸八块，食之下肚。

跟着跟着，从天明已至傍晚，傍晚又熬到了夜晚，看着太阳消逝在地平线的另一端，那条奇特的鱼还跟着船在进步。

大海安静的时候如镜，像一块瑰美的宝石，等它狂野的时候，则是狰狞可骇，充满残暴毁灭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