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担忧儿子，一半心疼怀中人。

卫亦然觉得她就此停罢时，她另一手手指沾着掌心血在空中快速描画着，龚明诚瞳孔骤缩，他们笔下的阻力没了。

来京的官道上，一黑衣戴兜帽的女子正快马奔驰，俄然，本来白得没甚么赤色的脸，更加惨白，她手中马鞭高低垂起，“驾……”

皇宫内，在同妃子共游御花圃的天子，心口一阵闷疼袭来，他用拳抵住心口重重倒了下去。

话落，她缓缓闭了上眸，有力地倒在了卫诗然怀里。

却无一人敢打搅卫清晏。

“常女人！”卫诗然还来不及欢畅，儿子无事，便急呼出声，秦氏见此，亦忙上前搀扶。

大师都有眼睛，便是不懂她方才是做甚么，也看到了她放出的那些血，以及刹时丧失的精气神。

与此同时。

儿子出事，乃是鬼怨而至，是平常医者治不了的，便是她去了，亦徒然，不如信一信常女人。

无人答复！

他看向卫清晏的眸光多了抹赞美。

“咳……”血符画完，伴跟着一声咳嗽，卫清晏唇角再度溢出一口血来，挺直的脊背虚脱地今后靠。

可卫清晏还是在往外挤着血，满满两茶盏血放满，她的神采靠近于青灰。

她声音颤抖得短长，用力稳着卫清晏的身子。

余良志也坐不住了，走到了卫清晏身边，脑筋里已经百转千回地想着，龚长英另有甚么能够生怨，却毫无眉目。

龚明诚再次反复着，话至一半，听得卫清晏道，“按他要求重新立碑，碑成之时，将两套衣裙烧给他。

跟着冬瓜的分开，屋里堕入死普通的沉寂。

是了。

卫诗然的心被撕成了两半，两半都剜心般疼得短长。

一道玄色身影闪身到了跟前，一把将人抱起，踏着轻功跃出了龚府！

龚家兄弟的汗又滴了下来，此次是急的，时候不等人。

“那便问他，是否死前要求在碑文上写明他的来处，来处是否要求写上花氏女，龚家子？”

冬瓜没探到公缙的鼻息，感觉天都塌了，一起哭喊着过来喊人，没想到，主子们没一个跟他走的。

目睹着龚明诚要搁下笔去看儿子，卫清晏眼疾手快拉住他，吼道，“不要乱，不准停，除非你们想他真的死。”

一间禅房内，枯瘦如柴正在打坐的老衲人突然睁眼，旋即重重一声感喟，“傻儿，傻儿哦，我的痴儿……”

卫亦然惊得甚么都顾不得，赶紧从身后扶住了她，看着卫清晏头顶的两个旋，好不轻易隐下去的眼泪刹时恍惚了双眼，“常女人，我们能做甚么？”

这话让屋里几人的心再度一紧，恭明诚手上不敢停，呵道，“冬瓜，去守好缙儿。”

那边，龚明诚已经将卫清晏的猜想，一边抄经，一边问了出来。

看着常女人惨白如纸的脸和鲜红的掌心，她取出帕子站到了卫清晏身边，想等她需求时，随时将帕子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