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恩沉默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俄然之间,一点碧幽幽的火焰在面前约莫两尺处的氛围中绽放开来,半明半灭地腾跃着,像是在向他请安,几秒钟以后,它打着旋,仿佛一朵盛开的莲花,闲逛悠地向前飞去。琼恩沉默半晌,俄然笑了笑,伸手将身上的大氅裹紧,跟上它。幽火飞得很慢,琼恩也走得并不快,借着微小照明,他的法度敏捷而沉稳,一向保持着牢固的节拍。周遭仍旧是沉寂非常,除了闻声暴风凛冽吼怒,以及软底皮靴踩在砂岩空中上的声音,再也没有其他任何响动。
“梦华密斯?”
她怔了怔,“您说甚么?”
琼恩沉默了几分钟,点点头,站起家来,“感激您的接待,时候不早,我想我该归去了。”
“如果伪论能够囚禁真谛,那么有甚么来由以为他不能杀死她呢?”琼恩轻笑,“这仿佛在道理上说不通啊。”
“密斯是一名神明,神明是不朽的。”
莎琳娜在他劈面坐下,一只隐形仆人从暗影中飘出来,端上两只高脚酒杯,别离摆在主客面前。“荒山舍间,也没来得及筹办甚么,”盲眼女子彬彬有礼说,“只能以此待客,粗陋失礼之处,还请包涵。”
授予与她划一的力量?
琼恩沉默了半晌,“我大抵明白了,”他说,“但是有些细节上的小题目,我想做进一步确认。”
“不需求,”琼恩说,“因为我不筹算帮你的忙。”
“我的意义是:如果你的教友当真存在的话,很难设想他们会在这三百年中毫无作为,更难设想他们会让你孤军奋战。”
“噗!”
“坦白说,莎琳娜蜜斯,这语气听起来有点像九层天国的妖怪。”
“请进。”一个降落美好的女声说。
“但是密斯说您会帮忙我的――”
她微微欠身,提起裙角向琼恩施礼,仪态文雅,完美到无可抉剔,却模糊透出几分傲慢自矜的味道。“幸会,兰尼斯特先生,”她轻启朱唇,柔声说,“我是莎琳娜,您能应邀前来,我深感幸运。”
他渐渐走近,举手叩门。指节敲击在古旧的厚木板上,收回闷闷的声音,随风即逝。
“那确切是好久了。她的教会仍然存在?”
呜!
“那可真令人惊奇,”琼恩嘲笑了声,“据我所知,提尔的目力仿佛也并不好吧。”
“我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