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是对谢白说的，目光却还是盯着殷无书，因为带着笑的原因，看起来有种挑衅的意味，仿佛真的是有恃无恐。

冰下人刚才说的那句话在他脑中一遍遍闪过――挖心都不管用了……

“以是要重头来过？”冰下人哼一声。

那水幽深极了，色彩黑得非常变态，一点儿蓝光都不泛，的确像是淋漓尽透的墨汁一样。

“你甚么时候召来的毕方？！骨肉都烂成了灰，它如何能够再被召出来！”冰下人皱着眉猛退数十丈，抬手堪堪勒住黑潮。这里的十万幽灵军战力微弱确切不错，也确切能在势均力敌的时候成为他的一大助力，因为数量多的干系，能最大能够地分离殷无书的重视力。但是这十万幽灵军从最后就属于毕方，只是毕方身故，它们才被镇在这冰原之下，以防祸害人间。

在毕方又一次朗声清啸的时候，殷无书一抬手，统统黑潮蓦地间调转了方向，铺天盖地朝冰下人扑去，刹时变将他完整包裹在了此中，无数金线从殷无书手腕间散出，如同万箭齐发普通，直射黑潮。

他的语气听起来波澜不惊，仿佛刚才那冰下人所说的统统都与他无关一样，但是语速却比平时快很多，仿佛吃紧地要把谢白送出去。正说着，无数巨型玄色水龙集卷成形，纷繁簇拥在冰下人四周，却涓滴没有朝他进犯的意义，仿佛是听他操控的。

都说谢白此人冷冰冰的，没甚么情感，其实在他的认知里，殷无书才是最没情感的阿谁，或者说此人即便有情感也会节制到最低，面上看起来还是无波无澜，极少会在不得当的时候给出反应让人拿住话柄。

再快一点，不然来不及……

谢白整小我蜷着身材，在折磨中意志逐步溶解。他强撑着最后一点认识，尽力睁眼，恰都雅见泛着血光的法阵刚好落在殷无书身下，接住了殷无书。

他说着，俄然顿住了话音，只噙着嘴角那点笑意，意味深长地看着殷无书。他这么毫无征象地断了句，谢白内心也跟着一跳，一股说不出来的感受渐渐泛了上来，涨潮一样，从脚下开端添补，直到涨满全部心口。

谢白心机一动：除非殷无书的情感直接跟他的战力挂钩，除非他们之间好坏势会遭到情感的影响，并且是负面影响，这刚好和所谓的挖心串连了起来。挖心是为了无欲无求无波无澜，不受情感摆布。没有豪情的人就没有缺点，无坚不摧，不会给人以任何可乘之机。而有了豪情……

殷无书话音未落。冰下人两手微张，十根手指每根都牵着数条黑龙，在暴风鼓励当中带着翻滚不息的黑龙直冲过来，他的轻笑声异化在庞大的水声中，伴着暴风吼怒声，由远而近：“如果当初没多此一举把那颗心挖了，你说不定就不会爱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