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白：“……”

正如殷无书所说，散落在内里的暗红色珠子跟谢白之前在妖尸身下捡到的质地一模一样，大小却略有辨别。这里零零总总，一共有十多枚，大的状如珍珠，小的和谢赤手里已有的那颗差未几。

谢白皱着眉，嘴唇抿得很紧……

他“啧”了一声，转头出了房门，笔挺的长腿迈出去的时候不偏不倚，刚好把赖在门口的猫崽子排到了一边，以免它猎奇心重顺着门缝溜出来。谢白背手关门落锁，而后哈腰单手捞住猫崽子的肚皮，抱着它走到沙发旁坐下。

黑猫：“……”

“那是甚么？”谢白抬脚走到了殷无书面前，摆了摆手表示他让一让。

劈面而来的风带着更加湿重的寒意撞过来，冷得割肉彻骨，谢白连咳了好几声，每一声都闷在胸腔里，硬是没收回甚么声音。

谢白愣了一下，转头回望向他。

谢白皱着眉看着面前的怪像，在内心揣摩了一番。

本来糊在它身上的厚厚泡沫已经天然消逝得差未几了，浑身的毛都湿透了，变成一绺一绺的模样，横七竖八地贴在皮肉上，看起来就跟秃了毛似的，丑叽叽的。

这任阴客的名号落在他头上至今已经百年不足，这百年以来，直符灵动界凡是有谁死去，都要从他手上过，查明究竟，化去尸身，消弭它活着的统统陈迹，而后把废了的妖丹收回，奉上万灵树，这才算完成一个存亡轮番。

连殷无书都认不出来的话，要么这东西绝世希奇，少见至极，要么……能够真就是个不起眼的玩意儿，没人上心过。

经他这么一提示，谢白倒是也感觉是可行，因而翻手便收了那一堆圆珠。

厥后轮到他身上的时候，他才发明，殷无书对人好的时候是真好，狠的时候也是真狠……

谢白连个眼神都没回给它，就抬脚进了那间上锁的房间。他从怀里取出新收来的三枚妖丹，一一填进新的白纸皮灯笼里，像之前做的那样，在虚空中一勾，便挂了上去。

谢白第一次去那边还是很小的时候，不敷六岁，被殷无书连哄带骗牵畴昔的，从进妖市的门牌坊起，他幼年生涯里对平常事物的统统认知就被颠覆得一干二净，半点儿残余都不剩……

谢白正垂目想着当中的联络，门外俄然传来悉悉索索的抓挠和拍打声，小而轻，仿佛没甚么力道。

以是数个月乃至数年见不到一具妖尸是常事，一天连着见到四具那才是极其罕见的。再加上这堆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圆珠……谢白的狐疑一下子就被挑起来了，总感觉当中古怪不小。

那就不是挖了心，而是挖了脑筋了。

那猫之前跟着他的时候另有些谨慎翼翼的，这会儿进了门又被活活晾了半天就开端耍脾气了，谢白拎它尾巴的时候，它还不乐意地反爪在谢赤手背上拍了一下，一副“拿开你的爪，别闹”的模样……跟某些时候的殷无书又挺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