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移居翼城的隗嚣,得悉汉兵即将前来的谍报,忧心如焚,落空了河西窦融,贫乏军需,而与汉兵交兵败退,辎重又尽弃。翼城人多粮少,食品供应不敷,有朝食而无晚餐,隗嚣为此烦闷成疾,越思越恨,最后悲忿而死。
阴丽华得了刘秀准予,当即让青玉清算东西,而后起家欲换个衣裳。
刘秀、阴识和阴兴听了柳嬷嬷所言,皆为之惊诧,待看到阴丽华背后下裙摆处那那片殷红,更是惊心。
木石斛很快就来了,颠末诊断,确如柳嬷嬷所言,阴丽华此番有小产之兆,不能再过于哀思,不然极有能够一尸两命,宜静休为上。
马援是个聪明人,自是明白了阴丽华的言外之意,他当即回道:“微臣定当服膺朱紫所言,不负朱紫与陛下所望。”
阴丽华见来歙脸上模糊露着笑意,不由莞尔,她对来歙说:“一向以来,想必妾二哥多有费事将军。”
来歙怀着不舍,强装安闲而道:“微臣就此辞职。”说着,弓身后退几步,然后霍然回身拜别,只是法度仿佛并不如昔日轻巧。
阴丽华闻言,双手顿时放至她隆起的腹部,心生惊惧,她觉得只是微微的不适,并无大碍,以是并没有当回事,未曾想如此严峻。她非常清楚柳嬷嬷并不会无中生有,当下便忐忑地由着柳嬷嬷扶归去。
方才分开的时候,刘秀的确对阴丽华私语了一会儿,马援对此亦是看在眼里,自是不疑阴丽华所言,恭敬地辞职拜别。
固然马援的话说得有些媒介不搭后语,但阴丽华却明白了。马蔺氏想必回府后对马援说了宫中诸事,马援这番话一则是感激她昔日对马蔺氏母女的照拂之恩,二则是为马蔺氏昔日的不对而报歉,三则是向她表白心迹――他马援只忠于刘秀,言下之意便是他马援不会是阴氏的人,也不会是郭氏的人。阴丽华微微勾了勾嘴角,对马援说:“将军对陛下一片忠心,实在可敬。至于昔日旧事,已然不值一提,将军今后尽管尽忠尽责便是。不过,人间诸事皆有因果,将军与夫人亦要好自为之,凡事大可三思而行。”
来歙闻言,愣了一下,而后不由扬起了嘴角,不管阴丽华如此是有何企图,他都甘之如饴,只愿时候1不会那么长久。
阴丽华倒是想和来歙深谈,可惜地点不对,她喟然感喟道:“若非此处非说话之地,妾倒想与将军畅谈一番。”
而马援自是不察来歙心机,他正为得此良机而一喜,他对阴丽华说:“阴朱紫请留步。”
沉默了一会儿以后,阴丽华忍痛含泪对刘秀说:“文叔,妾想随兄长们归去见娘最后一面。”
阴丽华在来歙尚未走远时便也转过身拜别了。
建武九年(公元33年),刘秀征集粮草,变更军队,筹办第三次西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