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因为接连两日,只是你走路太不便当,被人瞧了出来罢了。”
殿下已经持续两日宿在八凤殿了。
想起武承肃近两次宿在宜秋宫,却连她手指都懒得碰,卫良娣心中出现一阵阵酸。
但是月朔随世人一起给太子、太子妃施礼时,卫良娣较着看出不对劲。
见阳筠红着脸,武承肃轻笑了出来。阳筠咬着唇,只顾低头磨墨,再不昂首看他。
主子不说,秀菊也不好多问,她不晓得底里,却猜到与太子有关。
阳筠无谓和她计算,只是不知其别人是否也有此心,却不得不来八凤殿应景。
武承肃正站在书案背面写字。
固然阳筠死力粉饰,卫良娣还是看出她走路吃力,而殿下难掩的体贴惭愧更让卫良娣感觉刺目。
“昨夜便觉不当,今早请了医官来瞧,说是受了风寒,让静养几日,怕出门再受了风,也轻易过了病气给人。”秀菊跪在地上恭敬道,“良娣娘娘恐太子妃殿下见怪,特让奴婢前来讲明,一并请罪。”
“传闻卫良娣告了假了?”武承肃俄然问道。
阳筠昂首看他,见他神采还好,便又低头去磨墨,轻描淡写道:
卫良娣更觉心烦,耐着性子去看瓀哥儿,将乳母又数落了一顿。
这是她头一遭见他当真写字,笔势豪纵,遒劲有力,倒和他的性子有八分类似。
她的风寒并不严峻,但她不肯去给阳筠问安,待医官看过后,卫良娣便让秀菊去八凤殿,代她给阳筠请罪。
这几日卫良娣心中正别扭着,看甚么都不扎眼,不知何时便会发一顿脾气。本日晚膳后,连秀菊都被她狠狠骂了一通,其别人自发没那么大脸面,哪另有人敢上前阿谀?
“写得这般好,倒教我不敢动笔了,此后少不得还要劳烦殿下。”阳筠笑着打趣,内心却愈发心疼起他来。
“这我倒不懂了,难不成殿下从未接连两日宿在哪宫里么?”
正闹腾着,瓀哥儿俄然醒了,哭个不断。
武承肃并不言语,仍旧当真抄着经文。
“说是受了风寒,忌讳吹风,也怕过了病气给人,要告几日的假。”
阳筠嘴角一弯。
她往人群里扫了一眼,公然有几个心虚的低下头来。
这远非她才气所及。
却还是睡不着。
半夜半夜的,她本身睡不着,便起来折腾宫里的人,又是要茶又是要水,不是嫌茶浓就是嫌水热,比平时更难服侍几分。
他们已经有两天不敢大声说话了。
外人不知除夕乃是她头一遭,怕还觉得他俩如何没羞没臊来着。看卫良娣的反应,八成是武承肃常日较为禁止,世人因有此曲解而心生妒忌,倒也合情公道。
卫良娣闹了一遭,重新回到床上躺着,感觉中衣全都被风吹透了,身上都是寒气。她紧紧裹着被子,过了好久才和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