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候。”
门口响起一阵决计收敛起的脚步声,那人悄悄推了门出去,贺霆一贯浅眠,突然睁了眸子。
太医给用的都是最好的药,再加上他天赋异禀,固然是新伤,可已经结痂,看不出甚么伤口了。
他起家去了软塌上调息一番,侧身小憩,不知何时迷含混糊的睡了畴昔。
本觉得喝下这解药便会解毒,没想到只是视野变得恍惚了一些,却还是看不清。
“天气如许晚了,宫人们如何还没掌灯?”
“有没有烫到你?”
贺霆应了一声,他倒是不感觉累,总得让她好好歇歇。
韩非烟听了这话有些哭笑不得,他固然金甲兵马,却天生貌美,皮肉白净,经刚才热汤一烫,手背现出一片薄红,真的不疼吗?
他反手将那柔嫩的小手攥在掌内心,语气轻温和缓,没有一丝失措惶恐。
“心有灵犀吧。”
太医那边不敢有涓滴怠慢,绞尽脑汁将解药调配好,命宫女端了上来。
跪在地上的太医惊的一身盗汗,惶恐的禀报。
“嗯,已经好了。”
她玉指纤纤,轻柔挑开那外敷的药,俯身帮他系好。
一股熟谙的芳香扑鼻而来,他勾了勾唇,缓缓起家。
“王爷莫慌,部属这就去传太医。”
“王爷,您中毒了!待微臣前去调配解药。”
韩非烟咬咬唇,屏住呼吸,伸脱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他神清目明,中气实足,又正值血气畅旺之时,想来不会有甚么大弊端。
“王爷,部属来给您换药。”
韩非烟点点头,“一起舟车劳累,王爷您好好歇息,部属先辞职了。”
“嗯。”
他面前乌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仿佛入了天国,下了深渊,听着她那柔媚的嗓音,寻着丝丝暖和将药喝下。
此时骄阳正盛,似铺了一地黄金,韩非烟听了这话浑身一震,脊背生寒,赶紧跑到他的身边。
“王爷,快把这解药喝了吧。”
韩非烟咬咬唇,抬起袖子擦了擦泪湿一片的脸颊。
他直挺挺的坐在那,浑身的肌肉紧绷,即使一身铜皮铁骨,在她款款柔情下也化作一滩水。
他嗓音低柔,如潺潺流水,淌进她心。
贺霆内心格登一下,暗想不妙。
贺霆坐在身后的椅子上,她缓缓蹲下身,满眼歉疚的拉着那大手,好似胭脂染就的唇儿轻启,鼓着腮悄悄吹气儿。
太医很快便来了,跪在地上替他诊脉。
她内心悄悄佩服他的沉着,见他身中剧毒,不忍将手抽回。
碗中的热汤倾洒而出,他顾不得烫,大把抓了过来放在一旁。
贺霆摆布偏头,嗅着她身上的香气,胡乱擒住了那皓白的腕子。
避暑山庄的太医们绞尽脑汁,想出了外敷的药,每日敷在眼睛上,清冷入睛,却还是看不逼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