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单手转正了打火机机身,蹭开了火,低头一秒吸燃咬在嘴里的烟;手腕在空中一点,打火机咚地砸进杂物盒里。
一颗谨慎脏跟弹球似的在胸腔里狂跳不止,也不知是因为刚才的急转刹,还是别的甚么。
下山后,先去了趟吴记,吴铭阿桑都在,那几个买家也在,骆绎把八万块现金给了那批买家,后者总算气消走人。为首的男人还对骆绎非常客气赏识,对吴铭倒没有好神采。
周遥盯着阿桑瞅。
吴铭干笑两下,没再说话。阿桑表情愉悦,搭讪道:“骆老板此次下山来做甚么?”
周遥收了笑:“看她脖子上戴的项链,你也看到了?”
骆绎敏捷握住她的胳膊,把她拎了返来。周遥哗啦撞到他身前,心脏又坐了次过山车,她惊魂不决,仰起脸看他。
下一秒,她俄然转过来望向镜子,眼神还逗留在半晌前的空灵中,就如许猝不及防撞进他眼底,窗外的天光照在她眼睛里,水汪汪的洁净。
……
上回坐摩托车还是翠绿山脉,现在山上树木全数泛黄,群山披上一件金灿灿的外套。风一吹,黄叶窸窸窣窣地抖索,像有人拿着庞大的筛子在筛糠。
周遥抓住机遇,问:“你呢?之前交过的女朋友——”
骆绎眼瞳一敛,俄然骤打方向盘,一个急转弯减速,周遥那小身板猛地倾斜前倾,脸颊一下子撞上他的耳朵和下颌!她结健结实地碰撞上那熨烫而紧粝的男人肌肤,柔嫩而微刺的短发。脖颈间满满的男性身材的味道扑她一脸。
骆绎笑笑:“没事。走险途就得坐好翻船的筹办。”
“采购。”骆绎一变态态地健谈,“——过一两天要带店里的客人去徒步。”
她脸红耳热,仓猝别过眼去看窗外,捋了捋狼藉的碎发,别在耳朵,成果摸到耳朵边边又烫又火。
“吴老板送的,他对女人挺舍得费钱。”骆绎说,到了那家店,他停了车。
待心跳平复下来,才忍不住羞愤地暗自吐槽,炫车技了不起啊,你这该死的玉石大佬的保镳兼司机。
她不想跟他发言了,还不能表示得太吝啬,干脆一转脸,闭了眼睛睡觉。
骆绎稍一挑眉,哟呵,这小丫头是气泡鱼么,一言分歧就气鼓鼓的。
看他无话可接,她表情镇静,昂头往店里走。哈,一起被他占上风,终究扳回一局喽。
骆绎不说话了,往店里走。
周遥的心在那一刹时急刹停,差点没给抛出来。
她趴在他座椅背后,手臂环在他身边。
骆绎说:“这笔钱你不消操心,是我跟吴迪之间的事。”
“好美——”她说,“公然都说要春季来。”
周遥一见,当即探身到前边,哈腰捡起来。她疏忽掉骆绎伸过来的手,自行蹭开了火,递到他面前,小嘴儿特殷勤:“骆老板,我帮你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