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歪頭看著他，臉頰漾起小小的酒窩，轻柔的從口中吐出：「那是我的獵物，我好不轻易才找到的，請你還給我！」

顏偉接到醫院的緊急告诉，已經是早晨十點之後事，李天承整個人兩眼無神呈現近乎癡呆的狀態，不管旁人說什麼，只是一個勁的傻笑。

應該是錯覺吧！

如果照護士的說法，李天承是病情俄然間惡化，他底子不成能有時間按鈴，恐怕是他赶上了什麼事。

「我、我不晓得呀！」被質問的實習護士緊張得快哭出來，眼眶中盈滿水珠，「我聽到呼救鈴衝進來的時候，他的狀況就惡化了。」

做運匠的啥好處沒有，就是人見很多，這兩個年輕人一看就是赶上麻煩了，多做事少開口準備沒錯。

「怎麼能够？！」顏偉訝異的驚呼，就在這時，他聽見微小的笑聲，像是女生的聲音。

「可别的兩人是無辜的，妳的做法太過凶殘。」挑了挑眉，老者擺明不肯讓步，金色蓮花與火色花朵构成強烈對比。

正當他思考著李天承能够遭受的狀況時，走廊的燈光莫名閃爍著，然後四周堕入一片暗中，跟著各個房間都傳出驚慌的喊聲。

護士離開房間後，顏偉重重的嘆著氣，開始研讨著李天承变态的启事，當他指間碰觸到李天承頸上的玉佛時，佛像竟然化成了灰燼。

一到馬路上，顏偉立即衝上前攔住計程車，也不管對方是否願意載客，拉開門就往車裡鑽。

「妳想做什麼？」顏偉仰頭與她對看，少女帶笑的眼中閃著殘忍卻充满惡兴趣的光芒，她看著李天承的眼神彷彿是注視著心愛的物品，讓他背脊發涼。

不過少女顯然覺得對他們的震惊還不夠大，在一個急轉彎過後，擋風玻璃上鲜明貼上一張蒼白破裂的臉孔，浮泛的玄色眼睛直直盯著司機。

「在這地盘上就是我的客人。」老者沉下的嗓音多了一分警告，「妳不能動我的客人。」

「妳不能這麼做！」顏偉眼中出現一瞬惊诧，少女幽灵大膽的行徑令他訝異，但他並沒有表現出恐懼，而是伸脱手緊緊環住李天承，儼然一副保護者的姿態，「妳不能超越生者與亡者的界線。」

「你們是跑不掉的喔！」細細的聲音飄入三人耳裡，下一秒車身傳來類似拍打的響音，光滑的窗戶仿佛有被搖晃過的跡象。

「姑忘言之妄聽之，豆棚瓜架雨如絲；料應厭作人間語，愛聽秋墳鬼唱詩。」朗朗詩聲中，一抹素色身影自遠處樹林中緩步而出，竟是個白髮白鬚衣袂飄飄，有著神仙之姿的老者。（蒲松齡聊齋開卷詩）

「把我的獵物交出來我就走。」少女不断念的低吼著，但礙於老者身上散發出來的莫名壓力，她竟不敢隨意走動。

濃濃的香氣竄入，沉重到讓人難以呼吸，胸口莫名一陣悶痛，司機雖然看不見少女飄浮的身影，但生物的危機本能還是讓他催緊馬力加快，將油門直踩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