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屍體出土的那一刻，俄然下起了太陽雨，雨水將屍體上所感染的汙泥瞬間沖洗得乾乾淨淨。

「月芬，黎月芬！」

兩人冷静地往前走，决计不去驚擾他們事情，由於殘留怨氣的影響，宋嵐還是能够看到幽灵的模樣，只不過有些不清楚就是了。

總是在不知不覺顶用别人的過錯來為難、傷害本身，這或許就是人最可悲又可憐的处所。

「這應該是山鬼動的手腳吧！」顏偉想了想說道，除此以外他想不出其他的启事，這也算是山鬼對這些學生們所做的小小補償吧！與其記住同學灭亡的慘劇，不如什麼都不晓得來得好些。

「我想必然會的。」宋嵐拭去眼淚對他微微一笑，兩人並肩離開，温暖的陽光灑在身上，照得满身暖烘烘的。

「吾記得有個女娃是要送到枉死城的，上頭沒有她之名姓。」黑無常插口道：「魂，就在後面。」

白無常眼睛轉了轉，慘白的臉上也跟著暴露笑容，「這天然沒問題，只是比来吾和小黑跟判官打牌輸了點錢，就煩請汝幫忙囉。」

白無常神祕的咧開嘴，伸出三根手指頭。

李佩甄聽話的點了點頭，「我晓得了。放心，我不會再跟任何人提起的。」

宋嵐無聲地點了點頭，對於那孩子她有說不出的複雜情緒，如果有人願意用同理心替她多想想；如果有人願意替她說句話；如果有人願意關懷她，事情的發展也許就會有所分歧，只是很多時候人生常常僅差了一點點，就會是以走向完整相反的結果。

「那妳快回家吧！明天還要上課。」宋嵐驯良地拍拍她的肩膀。不管怎麼樣，活著的人，日子還是要繼續過下去。

「想要去見見她嗎？」顏偉淡淡的問，他並不是很但愿讓宋嵐見到她现在的模樣，畢竟她所做的事無法輕易被原諒，可他也不但愿那孩子成為宋嵐心裡的一個結。

顏偉看她呆滯的模樣無奈地搖頭，很多幽灵都有同樣的通病，汲汲營營沉浸於生前的痛恨，導致本身周而復始的捲入因果的輪迴当中，卻忘了原諒是對别人的寬容，放下是對本身的仁慈。

空氣還是有些鬱悶，仿佛瀰漫著一種淡淡的哀傷氣息，记念的、痛苦的，還有些微的無奈。

「李佩甄快點，我們不等妳了喔！」遠遠地，宋嵐班上的幾個學生高聲喊著她。

而山鬼之以是會對她特別有好感，是因為幾世前她曾經偶尔救過被獵戶圈套夾傷的山鬼，這也算是冥冥中種下的機緣。

人與人之間的因果就像是一個圓，無論是好是壞，只要有此中一方不願放下，就會不斷上演同樣的循環，現在他們欠黎月芬的債都還清了，未來何嘗不是一件功德？

他沒有告訴宋嵐，他暗里偷偷詢問過現任孟婆，從她口中得知這些死去的人和黎月芬之間存在著複雜的因果。儘管人死後到了陰間都會因所作所為遭到制裁，但很多時刻，若債主堅持要親自討債，是怎麼也避不開的，正因如此才會有許多因果報應的故事流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