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吗？”

烛光摇摆，将叶结蔓的侧脸映得愈发和顺。

纪世南身子微微一震，神采庞大地望着叶结蔓，半晌才开了口，声音沙哑得不可：“现在说这个，还成心义吗？”

纪西舞往门口望了一眼：“纪家的案子结了，还能有谁？”

但是即便如此，这一觉也颇不结壮。梦境闲逛得短长，一会儿呈现纪西舞的面庞，一会儿又换成了裴之平的，再一晃，又变成了爹娘。他们的目光沉痛，在梦里望着她，似要落下泪来。

“你太累了。”纪筱染并未催促她起家，只在桌旁倒了杯水，递将畴昔。

叶结蔓还想说甚么，门外俄然传来拍门声。她微微一怔：“这么晚了，另有谁来？”

说到裴永川，裴尧远刚正了神采：“爹他们刚从狱里出来，现在在家里疗养。他年龄已高，这段时候受了很多苦，估计要一段时候才气缓过来。”顿了顿，“不过所幸已经畴昔了，裴家好歹是度过了这劫，剩下的只是时候题目，统统都会好起来的。”

似是感遭到有人来了，纪世南抬开端，脸上已经不复以往的威压，鬓边几近全白了。他瞥见叶结蔓，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话。

恰是裴尧远。

“嗯，前几日提了。现在还能与五妹相谈，已是分外所获，我此趟心无遗憾。固然听不到她的声音，但许是血脉相连，我能感受得出，她比生前要欢愉很多，应当早将仇恨之事放下了。”说到这，纪筱染笑了笑，“我想，这些窜改应当都是因为你罢。”

“嗯。”纪西舞悄悄点了点头。

这么站了足足一刻，她才深吸口气，推开了面前这扇门。

对方似是没想到她会伸手，叶结蔓能感遭到纪西舞的身子微微闪避了下。很快她的手腕就被握了住，指尖另有些潮湿水意，比昔日来得更冷。

“就为了这类人渣儿子，”叶结蔓的视野还是逗留在纪世南身上，叹了口气，“你落空了两个优良的女儿，可曾悔怨？”言罢，也不管身后纪川的吼怒，转成分开了。

一旁的纪川见状，眉间有喜色一闪而过：“对劲了罢？如何，来看我们纪家笑话？”

等在纪西舞房前站定，叶结蔓的脚步才有些踟躇。

“你……与纪西舞说过吗？”

叶结蔓只是淡淡望了纪川一眼，并不睬会，视野落在纪世南身上，一字一句道：“我本日过来，只是想问一问，你可曾为她心疼过一丝一毫？”

“如许就好，你先去知会舒儿和安儿一声，容我清算下东西。”

“我并没有生你的气。”叶结蔓的手抬起来，重新握住了纪西舞的。昏暗里，她的手指交叉畴昔，紧紧与对方扣在一起，“畴昔的事，不该该成为我们之间的停滞，不是吗？”

府衙里那些潘岩带来的部下已经分开了，看起来比之以往空荡很多，看来胭脂案一幕根基已经灰尘落定。叶结蔓脚步顿了顿，俄然折了方向，一起往地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