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结蔓几近失尽唇色，沉默着没有说话。

约莫坐了盏茶时候，一个慈眉善目标和尚便踏进门来，身上的僧衣洗得有些发白。叶结蔓见身边裴夫人站起家来驱逐，约莫晓得这位就是圆空徒弟了，赶紧也跟着站起来。

“少夫人？”撩着车帘的舒儿见叶结蔓坐在马车里没有行动，出声唤道，“裴府到了。”

“是小儿夫人。”碍于叶结蔓的难堪身份，裴夫人明显不想多提，只恍惚解释了，“本日随我前来还愿。此次裴家躲过一劫，多亏佛祖庇佑。”

只见圆空的视野扫过裴夫人，略微点头表示，目光落在叶结蔓身上时，俄然微微一顿，神采有些惊奇。

“阿弥陀佛，”圆空弯了哈腰，“裴夫人等还完愿，与我处取个镇宅符，藏于府门牌匾以后，那些东西自当远避。若还是不放心，就将那佛珠浸于水中，点于世人额头处。所谓每人额头之处自有魂灯，亮之可避万邪。”他的声音顿了顿，又落在叶结蔓身上，“这位施主额头处的魂灯已经暗淡无光，需好好重视才行。”

闻言，叶结蔓身子一震。

一行人到寺庙的时候还早，裴家明显已经打过号召，很快就有两个僧侣迎上前来，邀几人进寺，一起引到了内院。

“是，夫人。”

“少夫人，你与我说实话，”舒儿正色道，“你是不是为了庇护……甚么？”顿了顿，“是谁？”

舒儿说完，几近已经肯定了心中所想。她走上前，拉住了叶结蔓的手：“我并没有歹意，如果没猜错的话，此次裴家能幸免于难，还是纪蜜斯的功绩罢？只是少夫人……”舒儿的神采暴露担忧，“人鬼毕竟殊途，大师也说了，轻易折了凡人阳寿。现在既然纪蜜斯的大仇得报，也该重新投胎做人。不如我去找夫人，到时候做场法事超度她罢？”

舒儿已经持续说了下去：“安儿老是说闹鬼啊闹鬼，实在是真的，对吗？以是少夫人才急着丢掉佛珠。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少夫人还会想体例把那些镇宅府拿掉罢？这个鬼也底子不是回裴家才有，而是在纪家时就在了。”似是感觉荒唐，舒儿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没想到有一天，我也会说出这般怪力乱神的事来。不过我还是想大胆问一问少夫人，”说话间，她的神采却软下来，轻声道，“是纪蜜斯吗？”

熟谙的声音惊得叶结蔓一个趔趄。她猛地转过身，在看到对方的面庞时，神采顿时一变：“舒……舒儿。”

两个丫环见裴夫人发话，赶紧应了，扶着叶结蔓往院子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