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淡的房间里，一时堕入悠长的沉默。

闻言，裴尧允神采一暗：“是旭儿无能，没体例查出幕后黑手。”

裴夫人拍了拍舒儿的手臂，问道：“舒儿，这几日你与少夫人朝夕相处，感觉她之前与我说的那些话，有几分可托？”

而与此同时，远在城西的裴家，也有人彻夜难眠。

“胡涂。”裴夫人神采严肃地望着裴沐烟，“你现在膝下已有一子，是为人母，便当考虑全面。不要觉得我不晓得，沈家已经数次派人来催过你归去了罢？”

“可这件事已经畴昔好久了，并且四弟他……”裴沐烟的话语一涩，那件事几近在裴家讳莫如深，现在被提起来，那些灰尘尽自被拂去。她想起好久之前病床上四弟绝望的眼神，声音俄然低下去，“四弟他看起来也已经放心了。”

“烟儿在。”

“明日你先回沈府去罢。”

“若当真是纪家谗谄于我们，娘筹算如何做？”裴尧远低声问道，“毕竟四弟和纪西舞皆不在人间，两人又都心机周到，怕是难查。现在我们光阴无多，爹还在牢里刻苦，实在是时候紧急。”

“远儿晓得。”

“是，娘。”

裴夫人目光深沉：“莫要小瞧纪西舞。我虽只见过几面，其他不敢说，此民气机沉着，却绝非你们可比。且前次关于林家船队之事，你们可还记得？”

“甚么？”

裴夫人神采凝重地望着三人，沉默好久，并不言语。半晌，目光落在裴沐烟身上，方轻声唤道：“烟儿。”

“现在的局势，你临时也帮不了甚么忙，不如回沈家，静待机会。何况沈家的环境你也晓得，沈老爷虽有三个儿子，但大儿子脆弱无能，小儿子年幼，这沈家最后怕是要落在你相公沈鑫的手中。沈鑫算是有几分才气，又听你的话，这也是当初我和你父亲应下沈家这门婚事的启事。如许即便今后裴家倒了，你在沈家的职位安稳一分，裴家就算多一分保障。我说的话，你明白吗，烟儿？”

最后两个字，字字如刀，惊得三人又是一震。

“但是，娘……”裴沐烟不甘心肠咬了咬唇，“烟儿怎能在这个时候不管裴家，只保全本身安危？”

裴夫人看着三人的神采，晓得他们都猜到了，点点头：“没错，我说的是旭儿。”

裴夫人点点头：“如果纪家真与此事有关，那么纪西舞的死，怕就不那么纯真了。酒醉溺水之说，现在一想，是否能经得起考虑，也实在可疑。纪家在姑苏权势之大，却由官府草草结案。纪世南到底是为何不穷究女儿的死？我本觉得或许是纪家内哄所至，他不肯过量牵涉其他后代。但如果此中是有更不成告人的启事呢？”

裴沐烟俄然停了脚步，心底涌上一个疑问，赶紧唤住了其他两人：“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