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口中的阿琝正躺在寝室凉席上吹风，双眼呆愣地盯着乌黑的天花板，闻声奶奶叫喊，有些痴钝地眨了眨眼睛，还是目无焦距地盯着天花板。

影象里的黉舍是个成心机的处所，一年级的小孩爱读书也爱出风头，一张三好门生奖状就足以让七八岁的小孩乐个半天，当了规律委员一本端庄地板着脸经验小同窗，为了一颗超线的橡皮能和同桌吵上一场，上课无聊手里发痒也会贱贱地拉前桌女生的小辫子……影象是混乱的，他感觉这个是他，以15岁看8岁，风趣又有些耻辱，他没法了解。

“可这模样读书如何办？”宋晓是小学教员，客岁方才退休，没想到春节会赶上这场祸事，现在只盼着崔琝能好好地，读个大学找个好事情，平安然安健安康康。

宋晓一家走了，玉春悠拿出帐本开端记账，当初崔琝住院，钱就跟流水似的花出去，她自个儿身材也不好，长年吃着药，又是一笔钱，暮年的储备和车祸后保险费全填了医药费这洞穴，等崔琝回了家，家里的储备已经见了底，乃至还欠着宋晓一笔账，玉春悠不得不精打细算打算着过日子。

担忧着崔琝的身子，玉春悠踌躇着做不下决定，毕竟不能跨过奶奶，宋晓也不好说甚么，闲谈了一些其他话一家子很快回家去。

“阿琝，阿姨一家来了，如何不叫一声？”曾经被禁得久了，李光顺更加阴霾，自父王他杀后更是大家避讳，偶然候一两个月也未曾开口说话，到了现在还是如此，玉春悠可贵听他出口说一句。

“阿琝，用饭了！”大人们谈完了事又闲谈了会儿，比及姨父放工过来，玉春悠摆出饭菜号召崔琝用饭。自他父母归天后，他和阿姨一家走得愈发近，一家三口常来送些东西也经常在这儿用饭。听玉春悠叫喊了好几声，崔琝这才起家关了电电扇，拖着拖鞋呈现在饭桌旁。

“阿琝，不要睡嘞，到外边来乘凉！”玄月才刚开了个头，气候尚热。老太太在院子里找了个阴凉地，放下板凳和针线箩筐，又从屋里拖出一箱子偶布来。这是四周玩具厂的散活，按件计数，这一年家里摊上祸事，玉春悠撑着61岁的老骨头找点零活赚糊口费。

收支的时候多了，阳台门替了楼道口的大门成了正门，里外两扇，里边的木门敞开着，透着虚掩着的纱门可见里边是个客堂。“吱呀”一声，从里边走出一个老太太，背有些佝偻，一步一拖可见腿脚有些不便，她左手里是一箩筐针线，右手拎着乘凉常用的小矮凳。

他身子虽矮，术后规复得不错，借了凳子利索地攀上柜子拿了药，蓝盒子的每餐一颗，白盒子的每餐两颗记得清清楚楚，凉水壶里倒了杯水，将药递给玉春悠。

“要不还是早点去读书？小孩子一起玩起来好得也快一些？”葛建飞俄然插了口发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