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雅哭得更加悲伤,垂垂泣不成声,断断续续地说:“我养它好多年了。谁知前几天去食堂,一晃眼就不见了。我找了好久一向没找到。”
他一扭头,怒瞪着凌雅。
实在是过分度了!
凌雅抿嘴笑,“等下宿管下来,那才叫有好戏看呢。”
她扭头去看说话的人,面瘫推了推眼镜,一本端庄地再次夸大:“胖的。”
有门生说:“阿姨,这同窗的狗被宰了。想在这儿点根蜡烛,你就通融一下呗。”
凌雅躲到一旁笑。面瘫俄然一扯她的衣角,指了指那圈人:“快看,谢宇啊!”
“你这死肥婆,罢休!你再给我演戏!信不信我打你!”
同病相怜!
他怒不成遏,正要去踩那相框,却被凌雅死死抱住了腰。
“你也给它点根蜡烛吧!”
凌雅噙着泪,一手指着那相框,“这不是我的狗,莫非是你?”
她实在忍不住了……太搞笑了!
有人说:爱他,还不快虐他!
凌雅边低头点蜡烛,边抿紧了唇,小声地哭了起来。
“美妞,帮我拿点蜡烛来。”凌雅取出那红色卡纸,大笔一挥,写下两个字:谢宇。
“谢宇!你死得好惨啊!”一声石破天惊的嚎叫从身后传来。
凌雅眨眨眼,“不成能,我都查好了。那宿管阿姨的狗也变了狗肉锅,不然我就不消这个说辞了!”
凌雅细心地挑了一大袋蜡烛,往收银台一丢,喜得老板那张皱脸乐开了花。
凌雅艰苦地抬着大相框,面瘫帮她提着一袋沉沉的蜡烛。路人们齐刷刷朝她们投去奇特的目光。
门生垂垂多了起来,凌雅哭得眼睛都快肿了,面瘫递蜡烛也递到手忙脚乱。正热烈着,俄然闻声一声低喝:“谁在这儿肇事!”
“谢宇,安眠吧!”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在场的门生们都哗声连连,指指导点。
“这里不欢迎你!”
只见凌雅把白菊花往“谢宇”边一放,大哭不止:“你……你的……菊花……”仿佛悲伤得说不下去了,她捂着脸,那眼泪从指缝间排泄来了。
连他本身也鞠了一躬……
面瘫跟着凌雅出了杂货店,拖长了声音:“真的很丢脸啊。”
装好了相框,又拿碎纸巾装潢了一下。凌雅对劲地拍鼓掌,站起来绕着那相框看了几眼,“好了。”
“够大,装遗照都够了。”
这肥婆……好眼熟。
本来谢宇只是想去买个饭的。路过那条巷子,见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全在鞠躬,觉得是甚么人死了,还是地动,也傻乎乎跟着鞠了一躬。
谁说门生不仁慈!
望着这满满的正在鞠躬的门生,那谢宇二字光鲜得刺目夺目。一种激烈的耻辱感从脚底升起,刺得他的脸火辣辣的。
天还没黑,宿舍楼下的灯没亮起来。恰是饭点,门生们陆连续续从宿舍楼下出来,往各路大食堂小吃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