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到一家名为“沁烟阁”的胭脂水粉铺前停下，东方曜低声道：“这是定国侯府的财产，本来买卖昌隆，可自从中间开了一家‘凤凰阁’后，买卖就差多了。”

“……”芊凰但笑不语，只是目光微微移向了远处。

“十两。”

孟芷菡气得吹鼻子瞪眼，这余娘真是没出息，竟然把人家卖的东西随身带着，归去必然要奉告父亲，把这个没用的东西替代掉！

“感谢你。”浅紫色的眸中蒙上一层氤氲的水雾，芊凰尽力仰着头不让泪水涌出，熟谙的表面倒是在面前愈发恍惚，模糊只见那道清澈和顺的目光，未曾从自已身上移开半分，“寻曜。”

此时芊凰已经规复了常态，不再巧笑，也不再有一搭没一搭地说没用的，就那么抱膝坐着，幽幽道：“寻曜，父亲长年在军中，楚芊华走了，楚芊兰出嫁了，楚芊颜和楚云逸恨不得把我剥皮抽筋，云浩迟早有一天要袭承爵位，芊雨和玄璟尚小，祖母又年老，这个家，在我没有留意的时候，已经四分五裂到了这个境地……你说，是不是因为我太绝情了？

“……”听到他如此说，这失神的女子总算有了反应，游移半晌后微微点头，东方曜这才松了一口气。

嗅着东方曜身上淡雅的兰香，芊凰俄然笑了起来，用如许的笑袒护住眼底的哀痛：“幸亏统统都畴昔了，吃一堑长一智，我再也不会吃如许的亏了，如许不是很好吗？”她俄然笑着分开了东方曜的度量，两只手臂轻松的上扬着，看起来有一种可贵的调皮舒畅。但东方曜晓得，她内心必然很痛，非论本来的定国公府如何，毕竟是庇护过她的家，现在这个家四分五裂，亲人反目，固然这件事她做的如此绝情，但也在道理当中。

余娘嘟了嘟嘴，小声的道：“回郡主，统统皆因中间开了家凤凰阁胭脂水粉铺，传闻那是权贵家属的财产，令媛蜜斯们纷繁前去恭维，并且啊，那凤凰阁的胭脂水粉不但光彩光滑，不似我们这般陈腐，并且那些令媛们用着越来越年青标致，以是几近……都被吸引畴昔了。臣妇……臣妇前些天，都在那儿购了一盒上等胭脂。”

“呦，本蜜斯倒是忘了，明曦郡主和东方少爷台端光临，是来买胭脂的？”

东方曜几近细不成闻的叹了一口气，发起道：“不如……我陪你出去转转吧，想来你表情不好，去散散心也好。”

东方曜听了凤眸当即不悦地轻眯，闪现出一抹冷然的寒光，侧着脸淡淡地睨着孟芷菡，一言不发。

东方曜心底一疼，下认识地就开口道：“你没有做错，这些人是咎由自取的，如果这个家只剩下如许的人，那么底子不值得你沉沦。”

把胭脂还给余娘，芊凰眼中精光一闪，随便指向柜台上的一盒浅金色锦盒装着的胭脂：“这个如何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