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奎恭谨地答,“回陛下,此鼍龙出自南海,只要砍下它的头并将之晒干,拔掉牙齿,三次以后,它才会停止重生。”
他便收回脚步,走进了重楼。
方才热得直发燥的表情很快就安静下来,就见重楼四周都围上了厚厚的窗帘,却有夜明珠将内里照亮,只让人感觉清清冷凉,而应皇天一如既往手不释卷温馨地坐卧一旁,面前摆着冰镇的佳酿和几叠下酒小菜,落拓的模样的确不知今夕是何年。
观言不由高低打量,此时夜明珠将屏风外的一方六合照得透亮,大半个天花板映入视线,曾在梦中所见的蟠龙垂轩辕镜吊饰的藻井公然夸大得过了分,但此时所见气象仍然带着无边的富丽,雕饰仍然显得精彩而无可对抗。
“底下何人?”
“禀陛下,鼍龙乃是鼋鼍之首。”因奎答。
“身材我天然留着。”
应皇天放下酒杯,食指风俗性地摩挲杯面,便将百年多前的那件事缓缓道来:
“不错。”
应皇天兀自喝酒,却笑而不语。
“昭王。”应皇天答。
观言听得一愣一愣地,情不自禁地问,“此话当真?”
应皇天的嘴角抿起一抹奥秘的笑,说,“因为……我想看它重生。”
观言摸摸脑袋道,“比来无事,也有一阵子没来了,不过早知应公子这里如此风凉,我应当早些过来才是。”
坐于王座之上的男人此时像是被煌煌之色堆砌起来的那样,似虚似幻,又似是而非,竟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富丽和梦幻之感。
“竟有如此奇异?”昭王问。
“重楼里冬暖夏凉,你要来避暑或过冬都能够。”应皇天合起书柬道。
提及这个,观言依罕见些印象,不由隧道,“啊,是不是阿谁,周穆王东征,来到西九江,因江河密布,行军受阻,忽稀有万只鼋鼍现身,搭桥让穆王过江的传说?”
“本来只是传闻,但我捉到的这只鼍龙脖颈上有一道深痕,若我此次证明了它能重生,不就能考证此事了?”
“这……”观言不由盯着它看了半晌,却没看出甚么究竟来,本想走近再看细心,就听“吱呀”一声,小楼的门开了,香兰站在门口向观言招手道,“观公子,内里天热,还不快出去风凉风凉?”
“你想晓得?”应皇天看着他问。
而底下站的却不过是一名少年,圆圆的脸庞,纯纯的笑意,年纪看起来毫不会超出十三。
观言见他点头,有些惊奇地问应皇天道,“莫非……内里的脑袋,恰是当时的鼋鼍之首鼍龙的脑袋?”
昭王闻言,略有所思,口中道,“胜侯倒是风趣,派个孩子来给朕献上异兽……”他喃喃说着,问,“是何异兽呢?”
“方才那句,是甚么意义?因何说它会重生?”观言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