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麟来的那人便回想道,“那兽生得奇特,的确前所未见,它的脑袋巨大,头是赤红色的,还生着一对奇特的鹿角,角上带肉,身材像麋,可奇特的是它的身上一点毛都没有,都是鳞片,就是这类金色的,它的尾巴虽也是毛状,但那上面仍然覆盖着青色的鳞片,当时鄂侯把它关在笼子里带出来巡城,好多人都应当见过,不过鄂侯说麟是神兽,只要一只,可这些……”
此际的洞外,风雪安好,一场可骇的风暴过后,竟现出如此平和之色,前一日的惊心动魄好像一场梦境,消逝得无影无踪,得救的人们才踏出山洞,便禁不住有些微的怔忡,但是除此以外,他们的心头更是存了三个疑问:一来,究竟那妖兽的下落如何?二来,到底是谁奉告了鄂王他们的地点?三来,按理说,山洞应早已被埋葬在厚厚的雪层之下才对,那些雪疏松之极,本应无孔不入,洞中又岂会有阳光和氛围透出去?若非如此,百来人又如何能够撑过这一日一夜?
“如何回事,扶风?”鄂王翻身上马,直直走向那名巫师问道。
扶风这时却指着骸骨堆道,“这里不止麟一种兽,另有鹿。”
“是,鄂王。”
骸骨堆旁有一名巫师正兀自考虑,他似是在命人拼集此中的一部分骸骨,此时世人已能见到些微的雏形,伶仃摆出来的那些骨头看起来算不上很大,但仍比人类的骨头要大出一些,并且有些形状特异,是人所没有的骨头的形状,看起来像是一只兽的模样,却不知是甚么种类的兽。
但这时并无人如此深想,而这三个疑问当中,第一个疑问无人能够答复,因那妖兽自雪崩以后就落空了踪迹,第二个已不需求答复,因为只要一出山洞,就能瞥见洞口四周的红色毛发,它们连着成串的血迹感染在洞外的白雪之上,这明显是在统统都安静以后所留下的,如许的猩红之色在一望无边的白雪当中一目了然,也是是以,鄂王带领的军队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他们。
因而,当那团火红色的影乍一映入视线,心口就仿佛激跳了一下,待看清之时,才发明那本来不是妖兽,而是幼年漂亮又负盛名的鄂王。
落空的已经落空,而那些剩下的却从不想再一次接受落空的痛苦,唯独一心想要复仇的人并未认识到这一点,直到现在,泪水和欢笑传染了他们,有一种名为“暖和”的力量让被困一日一夜的世人此时俄然间明白到了何谓贵重,又是何谓珍惜。
若非如此,那么当年那些被生生断骨剥皮的兽,就只能永久无声无息地被安葬在此,底子无处伸冤,也无人会还他们公道……
这话一听的确让统统人都大吃一惊,好些人都禁不住倒吸一口寒气道,“……那,麟的那身鳞片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