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信随即响起,楚王借着阴暗的火光望畴昔,便见一张涂满颜料的脸,他身穿佾服,手持翟羽为饰的竹竿,本来是方才祭神时的舞者之一。
“天意弄人?”楚王微微一愣,很快便明白道,“大宰卿指的但是玄黾一族?”
“那么依大宰之见要如何做?如果不能留,是否会损及王陵?”楚王担忧地问。
“你是……”
正在这时,远处传来清楚的脚步声,在沉寂的墓道当中显得非常清脆,楚王定睛看去,只见微小的光芒之下,来人渐渐现出了表面。
楚王点头道,“这不怪你,现在我们应当在陵墓底,方才有一物及时止住本王的坠势,不知是何物?”他说着便向那两抹幽瞳之处望去,却见那是一只庞大的石龟,它的龟甲与天柱底端自成一体,明显身为柱础,不过他在很早的时候就听过龟神玄冥撑起天柱之事,此时见到石龟,不由道,“莫非此物便是玄冥?但方才本王的触感并非石块……”
因他之问,御灵君又是深深一叹,“陛下,臣……臣真有愧玄黾一族。”
“这便是臣感觉无法之处,为何老是要玄黾族人刻苦……如果能够,臣甘心代替玄黾族人行血祭之礼。”御灵君的嗓音固然衰老,却铮铮道来,在墓底显得掷地有声。
那是一驾车鸾,和引车鸾的侍从,别的一人相隔几步,正渐渐朝王陵中间处走来。
殿外,大宰御灵君坐于鸾驾之上,他双眸微睁,瞻视长生之殿,眉宇间含有一丝隐忧,当他见到统统人都出来却不见楚王以后,忧色更深,他闭上眼睛,长叹一声道,“此乃天意,天意如此……”
楚王明显一愣,乃至有几分吃惊,如许看起来,方才掉落之际是玄冥伸出脑袋将他接住,再送至空中,不过这胜王陵制作已是百年前之事,而玄冥也应是当时被请出以支撑天柱,但猜想此为殉葬之仪,哪知竟是活着殉葬,而玄冥竟然能在幽闭的墓底待了足足百年之久,这让楚王不管如何都想不到。
说罢,他见大宗伯自殿内出来,便道,“大宗伯,派人随吾进入帝陵,将陛下迎出来。”
观言点头,便道,“观言来不及拉住陛下,请陛下免罪。”
大宗伯也是一惊,他在闲逛中渐渐靠近裂缝,只见裂缝下黑黑沉沉,不知是深是浅,那里还能得见楚王的身影。
车鸾上乘坐的自是大宰御灵君,而另一人,走近以后楚王和观言便看清了,便是大宗伯卜邑。
“大宰大人,王陵之震方休,此时进入恐怕不当,若真要前去,卜邑愿亲身前去,还请大宰大人在此稍候。”卜邑对御灵君道。
“本王亦了然大宰卿之用心,只不过方才大宰卿之言让本王迷惑,玄黾一族已全族献祭,莫非另有后嗣存活?”楚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