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主事?寺内有没有长老在,我怕你担负不起。”福伯背起双手,直视妙正。
这身影体型娇小,一身黑衣,头上无发,恰是丁力刚才似梦非梦见到的阿谁小秃顶。
观星台重新隐没在浓雾中,恍恍然似飘在半空,地上通往观星台窄窄的楼梯上有一燃烧光在飞舞,是一名黑衣老叟提着个小灯笼缓缓地往上走。
等传位到青帝这一朝,气势更是旷达,前朝旧有的宵禁令一概拔除,外城城门更是从未闭门,外城四京不管官民皆能够自在活动。
寺庙的庙门一片落拓,路边的碑石也被光阴磨得一片恍惚,当老叟通过山脚庙门的时候,惊起一片虫蛙。
但是在这乱世大潮之下,石潭寺却一变态态地按捺京都各寺庙的勃发之势,还严令石潭寺妙字辈以上不得在京都熟行走,如此数十年下来,在偶然法师等一众长老的强力压抑下,生生把京都内的百多寺庙压抑成只能关门念佛的褴褛流派,逼得这些寺庙的僧众走的走散的散,这让刚进石潭寺如妙正普通,想大有作为的年青一辈僧众愁闷得无以复加。
以石潭寺在佛教内的职位,需求谦逊谁?
老叟转头挥手道:“你们先回山脚等,我问句话就回。”
在内皇城的东南角,各部衙的旧址处,钦天监院内无半点灯火,今晚无月,高高筑起的楼台上的夜色浓烈得似要化下来普通。
车马厢里当值的皇城卫被唤醒,一阵人声马嘶,奔出三骑向西而去。
庞大的寺院正在甜睡,月光中灰扑扑一片,寺院的正门庙门的木面已经落漆,老叟上前抬手,悄悄地印了一掌在门上。
钟声仍然在沉沉回荡,声音已经低到几近听不到,这一声钟鸣,把石潭寺给唤醒了,各殿的灯烛渐次亮了起来,数刻过后,班驳的庙门终究开启,数位和尚念着佛仓促现身。
这声钟声响得有点俄然,声音固然沉闷却似震在耳边,惊得老叟身后的两骑皇城卫勒马连退两步。
“嗯?”小秃顶猛的昂首,大张的双眼眼眶内一片乌黑,黑得比夜色更浓,更诡异的是眼里仿佛连眼白都未露半分。
“我这就去,如果他们不答复呢?”
这直接露骨的热诚和威胁,气得妙正额头的青筋直跳,这福伯清楚就是上门抽脸来了。
有如此开放的律法,再加上数十年的繁华,京都外城已成为异国游民口口相传的不夜天国。
西天有净土,西边有梵刹,京都西边有座石潭寺。
妙正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何偶然法师和大和尚千叮万嘱必然要如此辱让阿谁小国师。
这些怪人的风格向来都捉摸不透,文窦推开窗,楼下的喧哗还是,四周的酒坊歌楼仍然灯笼高悬。
“那些老秃驴不安份,又抹了我的一个印记,你去石潭寺,问一句话。”夜雾中的小秃顶声音有点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