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晓得，只是感觉拜托给你，我才气放心死去。”宋庭柯叹了口气，也不知是说给谁听的，“只是大仇未报，实在不甘心就这么死了。”

我厚着脸皮说，“你听错了，我没说过这话。”

他递给我一张画像，我接过来一看，这画像中人我刚好也熟谙，“他？”

“那支黄金羽呢？”我问。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何况宋庭柯本就要死了。

“有啊。”我点点头，“人都是宋大人杀的，他说他大仇未报，估摸着另有人会死。”

他收起笑，不说话了，悄悄一推，将烛台掀翻，跳动的火舌很快就吞噬结案上散落的药粉。

他应当是想去追宋庭柯，我朝他挥手，“小裴大人再见。”

二十五年前，云竹随夜兰朝贡的步队一道来了都城。

“我听人说，你娘曾是云歇的药人。”

当时正值乞巧佳节，楚祁决计靠近，各式奉迎，云竹爱上他全在料想当中。

裴宣又问，“宋大报酬何要杀这些人？”

将兵器还给他们，我挽上秦君遥的手臂，偏过甚看向裴宣，成心逗他，“小裴大人，花楼听曲儿，去不去？”

秦君遥一如既往地甚么都没问，他竟对此事一点都不猎奇，清楚甚么都不在乎，偏要参与到这些恩仇中来。

我照实道：“我不晓得。”

裴宣自是不会劈面拆穿我的谎话，只是朝着暗室的方向看去，火势很大，暗室崩塌，统统都化为了灰烬，包含那些令我惊骇的红木。

裴宣自是不会像我这般奢糜玩乐，他回绝了我的聘请后才问，“除了宋大人，可另有别的事要与我讲？”

云竹便信了，在盗取三十九丘困阵解图以后，她才知统统的蜜语甘言不过是楚皇为了扩大边境的谎话，她一时没法接管，因而吞了笑靥他杀。

我很明白这类感受，当初东陵国破时，若我以身就义，随东陵一起毁灭，我也是不甘的。

“本来是如许。”我俄然反应过来，“照你这么说，害死你娘的人是已经死了的楚祁，跟你杀的这些人有甚么干系？”

我懂了他的言下之意，将死之人，恐惧无惧。

冒充与夜兰交好，允她皇后之位，承诺夜兰与大楚缔结百年之好，消弭三十九丘限定，两国互市，共享乱世。

裴宣天然不是秦君遥的敌手，我并不担忧，秦君遥有分寸，自是不会伤了他。

“我能够奉告你，但你得帮我一个忙。”

宋庭柯道：“我不能奉告你他是谁，不过我能够向你包管，我做的事跟他没有任何干系。”

他扯出一个笑容，“她本就是要死的，可他却连一夜都等不了。”

我飞身上去将他二人的兵器十足夺了，一手揽着裴宣的肩，“小裴大人，宋庭柯没死，你仵作房里停的尸不是他。”

我看着他，应是我的目光过于炽热，他发觉到了。

我尚还未能明白他言下之意，他却递给我一枚已经玉化的半寸竹简，背后密密麻麻地刻着字，只是堆叠得严峻，辨不出甚么完整的笔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