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想灌醉你。”

彭盈感觉这女人实在敬爱，忍不住多问了一句：“女人是全职么？”

而太累的日子，梦到的东西都是乱糟糟的。偶然候是老屋前面那条不见波痕的小河，偶然候是哥哥写羊毫字现偷看的她时扭头那和顺的一笑，偶然候是妈妈站在车祸现场板滞的照片，更多的时候，则是臆想出来的顾梁翼，缺了胳膊，或者缺了眼睛，躺在血泊中，嘴唇张张合合，仿佛在说“再见”，又仿佛说着“等我”；可惜，她和顾梁翼面劈面相处的时候太短，还来不及学会读懂他的唇语，她就再也看不到他了，甚而连照片也没一张，只剩了深渊普通的回想，将她全数的热忱和芳华都吞噬得干清干净。

“彭蜜斯客气了，我恰是冲着6总来的。”

郁南冠明显有点无语了，每句话前都要顿上一小会儿。

那天他刚修了头，换了极新的格子衬衣和休闲裤，清爽洁净，笑容明朗，端倪清俊，如同春雨洗刷过后的淡远青山。

彭盈一杯烈性鸡尾酒下肚，脑筋有点飘忽。那对歌手换了《somehere out there》，轻柔舒缓的对唱，一时候酒吧里氛围和顺得令人迷乱，她不知不觉间就歪在椅子里了，肆无顾忌地打量起劈面男人来。

顾梁翼会指着英语系少得不幸的那几个男生凶恶地怒斥：“你，屁股撅那么高！还看，说的就是你！”也会晤无神采地提示笑嘻嘻的花痴女生们：“‘奥特曼打小怪兽’都学不会，午餐别吃了。”

即便很多年后，她都是郁太太多时了，仍然会打心底里以为，当时的郁南冠处在人生最完竣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