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她打发了莹姐儿往大皇子府邸, 可大皇子府明哲保身,向来孝敬,对她唯命是从的陈敏, 只那日她离府时,特地来送了她一场。可半句话都不肯替她跟老爷另有老夫人讨情。
“这到底是谁关键本宫?到底是谁?”
郭太后由景嬷嬷搀扶着,缓缓坐下来。
郑皇后一把摔了桌上的杯子,气呼呼道:“皇上雷霆之怒,本宫都没有来得及暗中调查,那国、将不、国的折子,当真是他写的,还是有人用心构、陷本宫。”
说着,她突地哽咽出声:“说到底,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也不会影响了莹丫头的婚配。嬷嬷,你说,是不是我一开端就错了。不该瞒着此事。”
谢元姝早早就醒来了,往鹤安院去陪着母亲散了一会儿步,又用了早膳,这会儿正陪着母亲修剪院中的花花草草。
公然,李德考虑了下,又道:“依着端方,皇上问罪以后,或是抄家,或是放逐,或者问斩。可这孔大人,倒是在宫道上,被赵公公活活给让人杖毙了。”
既然郑皇后躲着她,那她便屈尊往她的坤宁宫来。
这一声姨母,想来郑皇后是真的委曲了。
“若我在得知这桩丑事时就押了世子爷往谢家请罪,若能一早撤除那傅氏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就不会落得如许的地步了?”
郑皇后入主中宫这么些年,便是潜邸那会儿,郭太后也从未如许给她没脸过。
李氏看她如此忠心,心中别提有多感慨了。
是啊,比起这些宦官,皇上心中顾忌的是外戚专、权,顾忌的是东宫的野心。
这如何想,郑皇后都感觉这事儿蹊跷的很。
很快到了第二天
若真有那一日,陈家作为大皇子的岳家,一定不会有东山复兴的那一日。
杜嬷嬷听她这么说,一时候也不知该如何接这个话。
晓得娘娘内心过不了这个坎儿,赖嬷嬷又缓声劝着道:“娘娘,这小不忍则乱大谋,此次徐次辅的事情,更是非同小可。若您的逞强,能够让皇上消了些肝火,徐次辅即便是被定罪,也不至于落得孔大人那样的地步。如许不管是您,还是东宫,多少是面子上能都雅些。不然,比及殿下大婚,瞧着是丧事,可不定暗中多少人看您的笑话呢。”
昨个儿又因为惠安公主往东暖阁用膳的事情,一宿都没睡好。
听了女儿的话,凤阳大长公主心中更是感慨。
“回禀殿下和郡主,今个儿早朝,皇上发落了翰林院学士孔朝。传闻是为了徐次辅夺情起复之事,之前上了折子。皇上说他有不臣之心。”
这时,谢敬身边的长随李德神采仓促的走了过来。
若说是降罪,这也没甚么猎奇特的。
“至于二女人和世子爷,太太也莫和他们生了嫌隙。都是太太肚子里出来的,如何能够不孝敬您,又如何能够不日日为您提着心。只是碍于外头那些流言流言,这几日才没往庵堂来看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