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有哪一刻,让郑皇后如许难堪熬。
郑皇后看了一眼郭太后, “姨母, 顾氏是太子的嫡妻,这件事情我也手足无措了。我那里会想到太子竟然如许不知所谓,从坤宁宫出去以后,竟敢找了顾氏的费事,若早晓得,我说甚么也会劝着他的。”
郭太后紧蹙的眉头,也微微伸展开来。
婳嫔见他微微有些松动,低声又道:“不过太子妃娘娘也是个不幸的,前次嫔妾往慈宁宫存候,那日日头好的很,可太子妃娘娘却穿的高领衣服,也不怕热。厥后嫔妾还是听宫女们嚼舌根,说是太子对太子妃娘娘动了手。嫔妾原不想因着这事儿污了皇上的耳朵,还想着既然嫔妾晓得此事,那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就不会不知,总会暗中教诲太子殿下的。只没想到,因为嫔妾的一时踌躇,太子妃娘娘竟然差点儿就走上了死路。”
说着,婳嫔忍不住眼眶红红。
看郭太后神采阴沉, 郑皇后眼中也是有力极了,都没给郭太后存候, 她就哭着道:“姨母,太子真的是疯了?这孩子,早就对我这个母后心存怨怼了。”
脱簪请罪?她入主坤宁宫这么些年,何曾受过如许的屈辱。
没了姨母在宫中,她今后只怕是会更艰巨。
郭太后听了,一时候也怔住了。
郭太后听得有些含混, 郑皇后看她眼中的迷惑, 到底是把今个儿太子所说的那番话奉告了郭太后。
想着幼姝竟然有如许的体例,让太子没有退路,谢敬再一次感慨她的聪明。
凤阳大长公主意女儿如许算计太子和皇后,心中也是一阵感慨。
看她一阵沉默, 郑皇后才又把话题扯了返来, “姨母,且不提这个, 现在我怕的是顾氏有甚么不测,若她真的去了,太子岂能不被御史弹劾。”
想着这些,她轻咬嘴唇,到底是点了点头。
并且,顾氏是自戕,虽说是被太子逼急了,可这也是重罪。这个时候,顾家如果聪明的话,就应当御前告状,参太子一本。如此,不但揣摩了皇上的心机,也能偷换观点,把顾氏自戕的事情,归咎于太子对她的暴、虐。
赖嬷嬷看她丢脸的神采,低声欣喜她道:“娘娘,皇上许还在气头上呢,方才说话才有些语气重了。”
谢敬更是气急道:“这太子,愈发不知所谓了。竟然差点儿逼死本身的嫡妻?如许的人,如何有资格担当大统?!”
可韩家毕竟是异姓王,顾大人当了都御史这么些年,如何能不对韩家心存顾忌。可若大哥插手,这份情,顾家会念谢家的好。
无需她在多说,谢敬便起家往书房去,安排此事了。
她抬眸看向郭太后,看着她不容置疑的目光,刻毒的面庞,她如何能不晓得,姨母这是真的起火了。
承平帝徐行走出寝殿,看着皇后一身素衣,头上不戴任何佩饰,可如许的皇后,让他更是一阵愠怒:“你既知有罪,可去看望过顾氏一眼。既没有去看望过,又何必假惺惺在这里和朕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