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孙家之事,章适平丁点儿都不通融,愣是把孙家置于死地。他不是不给孙家活路,而是底子不给她这中宫面子。
见她起火,赖嬷嬷遣了小宫女出去,小声道:“娘娘,婳嫔肚子里的孩子,是皇上即位以来第一子。这宫里已有传言,婳嫔肚子里的怕是个皇子。皇上听了,如何能不高兴。这几日日日往婳嫔宫里去,如许的兴头上,您何至于去浇那冷水。这不是用心让皇上和您生了嫌隙吗?”
更别说, 大皇子的生母只是个宫女, 身份卑贱。
郑皇后这番感慨更是让赖嬷嬷有些揣摩不透了。
而这件事天然不成能瞒得过郑皇后。
见她眼中的迷惑,赖嬷嬷忙道:“娘娘,奴婢只是感觉,至公子若真的是韬光养晦,用心避着二公子的锋芒。您又何必心心念念想着汲引二公子。只要太子殿下一日不即位,您身边,实在缺的是忠心替您办事之人。奴婢再说句僭越的话,就二公子那样的性子,自幼被柳氏娇宠着,不肇事就算烧高香了,您还能希冀她给您效力?”
晓得自家娘娘这几日都未睡安稳, 赖嬷嬷徐行捧了御膳房刚做好的桂花莲子粥来,“娘娘, 您又何必为着这个置气?您也说了,这宅邸不普通,算得上是小行宫了。要奴婢看,这虽是恩宠,却也是埋没凶恶。”
是啊,这徐龚行姑息成为当朝首辅。徐龚但是个老狐狸,有他相帮,她又何必害怕。
赖嬷嬷笑着道:“二少爷也只是幼年浮滑,经此一事,必定会晓得轻重的。实在,奴婢有句话也不知该不该说。”
郑皇后虽不想为了后宫妃嫔争宠之事复兴火,可今个儿,皇上确切太不给她脸面了。
这时,有小宫女出去回禀,“皇后娘娘,方才皇上遣乾清宫的小寺人过来传话,说是今个儿反面您一块用晚膳了。”
而比及太子即位,到时候她到底是重新汲引郑闵这个郑家的亲生血脉,还是持续给郑晟面子,这也是后话了。
她细心回想起当年的郑晟来,是啊,影象中是那样一个聪明的孩子,若不是如此,她当年也不会让郑晟做了太子的伴读,曾记得,当年在宫里教书的先生都奖饰郑晟如许的聪明,今后如果能走科举,成为当朝状元也不是不成能的。
如何就凶恶了?
看她神采有异,赖嬷嬷心中一紧,正要开口相问,却听郑皇后很有些避讳道:“大皇子毕竟是皇上的庶宗子,现在满朝文武都觉得皇上是真的给了大皇子面子,谁又能想到,皇上实在早已经留了背工。”
郑皇后闻言,有些一时没有转过弯来。
赖嬷嬷微微一顿,安抚她道:“娘娘不必如许忧心,太子殿下是东宫储君,您又是中宫皇后,皇上心中便是有计算,也不会轻举妄动的。眼瞅着,太子殿下就要大婚了,大婚以后,太子殿下如有了子嗣,这东宫储君的位子就更稳了。您又何必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