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脚下抹油，便要溜走。

霓裳夫人道：“如果没有别的调派，我们这便去了。”

李晟方才连周翡甚么时候俄然失落的都没瞥见――如果真是她杀了母蛊，能从殷沛那满身而退吗？万一不能，他归去如何跟大姑姑交代？

李晟莫名其妙，忍不住对中间吴楚楚道：“她甚么意义？是让我学霍连涛，也去弄个武林盟主铛铛吗？”

霓裳夫人觑着他，俄然悄悄笑了一声，伸脱手指去挑李晟的下巴。

李晟深吸了口气，强即将一声“不要烦我”的吼怒压了归去，硬是挤出一个扭曲的笑容，故作淡定道：“尸身天然要和蛊虫一起打扫，弄到一起烧了吧。蛊毒费事杨兄……”

李晟没领教过这类变脸如翻书的路数，一时不由得有些利诱。

此地到底是柳家庄，送客也该柳老爷出面，李晟便没有越俎代庖。

“别废话，”周翡道，“快点跟他们说一声，跟我走一趟！”

李晟晓得非礼勿视，便避开视野不去直视她，只恭恭敬敬地对她执长辈礼道：“是，多谢前辈仗义之举，前辈慢走。”

杨瑾固然本身只能当个打手，但部下一帮擎云沟的南疆采药人还是颇能派得上用处，一听这叮咛，立即将他们四肢发财只会砍人的门主丢在一边，被李晟教唆得团团转起来。

李晟非常茫然。

李大当家一句嘱托，他给掐头去尾，只做到了“便宜行事，随便出头“八个字。

暗桩们立即领命而去，大要上跟世人一样在柳家庄核心巡查，实际假公济私，到处找人。

霓裳夫人大笑道：“你这小哥，我做你奶奶也使得的，躲个甚么？”

谁知人算不如天年。

而那霓裳夫人固然已经一把年纪，但多年来却极重保养，武功又高，是以看起来并不显老，反而跟着光阴流逝，身上有种洗练过的倦怠娇媚，身后还跟了一大群妙龄的女孩子。

“你啊，同你祖父一样无趣。”霓裳夫人虚虚地伸手一点他额头，笑完，却又正色下来，整了整狼藉的衣袖，略微抬高了声音，对李晟说道，“今后多到江湖上走动走动吧，我瞧你姑姑应当也是这个意义，不然不会将你派来。”

四十八寨之前自成一国的时候，几近不与外人来往，但是几年前曹宁带兵围困蜀中那一回，却叫李瑾容看出了寨中很多门派都有“一代不如一代”的趋势――想当年跟着李徵老寨主打出“奉旨为匪”的那些都是何许人也？随便丢一个名字出去都能落地有声，砸出个铛铛响的坑来。

“李少侠，这些药人的尸身你看如何办？”

吴楚楚眨巴眨巴眼，还没说甚么，李晟便反应过来本身拿她当了李妍，语气过分密切了，顿时为可贵不可，忙一低头，含混道：“我也出去找一趟周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