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瑾听罢，对乱世孤苦小后代的遭受没甚么感慨，只是如有所思道：“传闻霍家腿法独步天下，那么这个霍连涛能收罗这么多人投他麾下，武功必定是很短长的？”

这先头的引子被那老头用老迈的声音唱出来，有说不出的苦楚，吸引了很多因战乱而逃亡至此的流民立足，老头唱到他本领学成“乃是经天纬地一英才”的时候，手里的弦子破了音，他调门没上去，破锣嗓子也跟着露了丑，将“英才”二字唱得分外讽刺风趣。

配角是一个男人，流民以后，年幼时外族入侵，故里沦亡，迫不得已四周颠沛流浪，人缘际会拜入一个老道门下，学得了一身刀枪不入的大本领，便怀着兴复国土的心从了军。

李晟将木请柬反过来察看了半晌，说道：“永州，正月――方才据我们推断，谢公子是往南去了，永州不也是这方向吗？你们说，他有没有能够是去那边了？”

方才给卖场老头那一嗓子唱笑了的世人重新温馨下来，津津有味地等着听这薄命人如何出将入相、功成名就。

“《寒鸦声》。”周翡低声道。

洞庭一带的大小门派是如何式微的，霍连涛又是如何趁机崛起的……

李妍一跃而起：“我去奉告阿翡！”

这段《寒鸦声》非常非常新奇，因为唱得并非贵爵将相，也不是才子才子，带着些许妖妖怪怪的传说色采，听着深深叨叨的。

李妍怕挨骂，憋着没敢吭声，杨瑾却很实在地皱紧眉头，说道：“不是刚才还在说霍连涛的武功短长不短长吗？你们在扯甚么乱七八糟的？为甚么你们中原人老想这么多事？好不痛快！”

“就现在我们晓得的，最后拿着这个水波纹的人大多都死了，并且都没有和继任者说过此中内幕。”吴楚楚小声给她解释道，“那长命锁我从小就戴着，但我爹向来没跟我说过它有甚么特异之处。山川剑死于非命，这不消说了，以后他的东西落到了郑罗内行里，郑罗生到死都没明白海天一色是如何回事。”

周翡常日里是“刀不离手”，即便出门在外，也和在四十八寨中做弟子那会一样，凌晨天不亮便起来练刀，练满一个时候，不打套路，交来回回就是古板的根基功，一点花梢也没，等她练完，别人差未几也该起了。剩下一整天，她会沉浸在破雪刀里，哪怕跑在路上，也会抽暇在脑筋里几次磨炼刀法。到了傍晚时分，则是她雷打不动的练内功时候，她就算不用饭也不会忘了这一顿。

李妍听得目瞪口呆：“甚么玩意！”

“如果按着那一辈人算，霍连涛当时还狗屁不算呢，就算他现在手里有水波纹，也该是老堡主留下来的。”李晟顿了顿，想起他目睹的那场大火，想起冲云子和霍老堡主之间那种诡异的默契，又说道，“我总感觉齐门也应当有一个。”